“蘇問嗎?”
宇文聽的聲音從最裡面傳出來,帶着微微的顫音。
蘇問走到那間隔間的外面,摘了口罩:“嗯,是我。”
她松了一口氣:“門打不開。”而且太高,她的肩動手術沒有很久,不太能使得上勁,便也爬不上去。
地上很多水,是從洗手間裡面淌出來的,一截水管扔在一邊,旁邊還有一個凳子,上面甚至有兩個不明顯的腳印,蘇問眸光沉了沉,把卡在門把裡的木棍抽掉,打開門就看見了她。
她渾身濕透,臉已經被凍得沒有血『色』了。
南方三四月的天,尚且還冷,這幾天又降了溫,寒氣很重,她今天特地穿了裙子出來,薄薄的一件,全濕了,貼合在身上,她抱着手,冷得有些發抖。
他握緊了手,忍着怒氣:“誰弄的?”
她搖頭:“是個女人,她穿了高跟鞋。”
這明顯是惡意報複。
蘇問想弄死那個人了。
門口,突然響起女人的聲音:“誰把這個牌子放在了這裡?”
是店裡的工作人員。
蘇問下意識回頭,就是這時候,手被抓住,他整個人被拉進了隔間裡。
“咣!”
門被宇文聽重重甩上了。
蘇問愣愣地盯着她:“聽——”
她把手指按在他唇上:“噓。”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很低,“不要出聲,你被拍到會很麻煩。”一線巨星蘇問出入女洗手間,媒體會怎麼添油加醋,可想而知。
她的手指冰冰涼涼的,擦過他的唇。
他身體繃着,呼吸不暢,熱度從身體裡湧到脖子,到耳朵,到臉上,一層滾燙的绯『色』從皮膚裡透出來。
臉紅了……
門外,有人敲了敲:“有人?”
宇文聽回應:“嗯。”
女工作人員在外面問:“裡面沒故障吧?”
“沒有。”
然後外面的人沒有再問了,但也沒有離開,嚷嚷了幾句‘是誰把水弄得到處都是’,然後便自顧在收拾。
女廁的隔間并不是十分寬敞,站着兩個人,貼得很近,宇文聽個子高,呼吸聲就在蘇問耳邊,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微熱的鼻息噴在脖頸上,癢得他難受,她身上都濕了,裙子服帖地裹在身上,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的鎖骨。
要命了……
蘇問往後退了一點點,重重呼了兩口氣,然後擡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水,稍稍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把衣服脫下來。”
宇文聽突然擡頭。
目光相撞,蘇問緊張了,視線趕緊閃躲開,解釋:“我沒有别的意思,我怕你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