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去問了一圈,什麼也沒問到。
宇文聽道了謝。
“不用不用。”班長很是受寵若驚,覺得女神脾氣真是太好了,“能給我簽個名嗎?”
“可以。”
班長沒找到筆,就借了女同學的眉筆,讓宇文聽在他襯衫上簽了個名。
之後,過來要簽名的人就沒斷過。
宇文聽不太會拒絕,不管是簽名,還是敬酒。她倒也沒喝很多,就是不知道她酒量竟這樣不濟,幾杯叫不上名的洋酒一下肚,整個人就暈頭轉向了,好在她來之前給秘書發了定位。
頭有些疼,眼也暈,包廂裡的鐳『射』燈一閃一晃,不知是誰在飙歌,陣陣高音刺激着人的聽覺。宇文聽坐在沙發的最角落裡,昏昏欲睡,眼皮重得撐不開,紅的綠的燈輪轉着,光影斑駁,很像太陽從香樟樹的縫隙裡漏進來的光斑。
那一年,香樟樹的花期比往年都要晚。
“我要去國外比賽了。”
坐在樹下的‘少女’站起來,在手機上編輯:“去多久?”
宇文聽跳起來,抓住了最粗的那根樹幹,細細的胳膊很有力,一躍便上了樹:“不知道,要在那邊訓練,可能要待很久。”
蘇翠翠在樹下,踮起腳:“中考呢?”
“趕不回來。”
“那高中?”
她想了想,不太确定:“應該會在體校。”
他啪的合上了翻蓋手機,不理她了,扭頭就走。
樹上的少女趕緊跳下來,跑着去追他。
“蘇翠翠。”
“蘇翠翠,你等等我。”
“蘇翠翠。”
“……”
高中之後,宇文聽去了帝都的體校,小半時間在校,大半時間在國外比賽和集訓,蘇翠翠一次也沒有去找過她。
但每一次她比賽,都會收到一束花,來送花的人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年送的。
“聽聽。”
“聽聽。”
她睜開眼,眯了眯,刺眼的燈光照進瞳孔裡,模模糊糊間,她看見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很熟悉的輪廓。
“蘇翠翠……”她夢呓似的,小聲嘟囔,“你也來了。”
她窩在沙發裡,蹭了蹭,又睡了。
蘇問蹲下,『摸』『摸』她通紅的臉,有些發燙,湊近她耳邊喊了兩聲,她醉得沉,沒有應他。
“你們誰給她灌的酒?”蘇問戴着口罩與帽子,帽檐下的一雙瞳孔潑了墨一般,黑得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