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她聲音啞啞的。
蘇問擡頭看她,不太滿意這個稱呼:“名字好娘氣。”就他家老頭這麼叫,怎麼說都改不掉。
宇文聽搖頭,臉有些紅,眼睛『潮』『潮』的,她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摟着蘇問的脖子:“沒有,我很喜歡。”她喜歡這樣親昵的稱呼。
蘇問勾唇,笑:“那你就這樣叫。”隻讓他父親還有她這麼叫,别人不行。
她說:“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然後,她推了推蘇問。
蘇問坐起來,她下床,把她的行李箱拿出來,從箱子裡拿出來一個盒子,黑『色』紙面的盒子,沒有任何特别。
她抱着盒子到床邊,遞給蘇問:“今天剛從我家裡寄過來的,來不及包裝。”
這是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蘇問怔怔出神地看着她,許久才接過去,平複了一下情緒,他打開盒子,卧室裡隻亮了一盞床頭燈,光線有點暗,卻像把所有的光都融進了那個盒子裡。
金光閃閃的,全是是她的金牌。
她坐到他身邊:“我沒有很特别的東西可以送給你,隻有這些金牌。”她指着那堆金牌,一一給他介紹,“這一塊是全運會的,這是亞運會,這是世界杯,這兩塊是長池世錦賽和短池世錦賽,還有這一塊,是奧運會上拿的。”
蘇問低頭看着盒子裡,金黃灼灼,刺得他眼睛泛紅,微微酸澀的疼。
宇文聽坐在他邊上,手裡還拿着那塊奧運會的金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紋路,她說:“問問,這是我的金滿貫,是我最珍惜的東西,我想都送給你。”
這是她用八年時間換來的一身榮耀,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她其實是個很樸實的人,因為常年待在遊泳館,不懂太多浮華浪漫的東西,隻是想着,要對她喜歡的人好一些,要把最好的東西給他,而她最好的東西,隻有這些金牌了。
蘇問擡頭看她,眼睛紅了:“聽聽,我會做個金房子,把它們都藏好。”
他眼裡濕潤,有淚光。
宇文聽擡手,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眼睛:“為什麼哭?是不喜歡嗎?”
蘇問搖頭,一隻手抱着盒子,一隻手抱住她。
他聲音發緊,說:“我是心疼你。”
他知道她的家庭,她的童年,她所有的事情,他的聽聽就是這樣一個人堅韌地成長,一個人負重前行,一個人一步一步拼來這一身榮耀,除了她的哥哥,沒有人護着她,沒有人心疼她,她也不會心疼自己,所以,他要多心疼她一點。
她抱緊他的腰,用臉蹭了蹭他胸口:“不用心疼我,我很好啊,我有哥哥,我還有你。”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想要的不多,以前,她隻想要她和哥哥都能安康,以後,多了蘇問,沒有哪個人,會像蘇問那樣待她好,她想要跟他一直在一起。
蘇問沒說話,伏在她肩上,眼淚一直掉,這個該死的世界,對他的聽聽一點都不好,讓她受了那麼多俗世的苦和累……
“問問。”
宇文聽捧着他的臉,擡頭去親他的眼睛,一點一點吮掉他眼角的淚,等他不哭了,她說:“我們喝點酒好不好?”
蘇問啞着嗓子:“你酒量不好。”
她酒量很差,幾杯洋酒就能醉。
她就說:“那你多喝一點,我少喝一點。”
蘇問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