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綁了聽聽。”
下午一點。
蘇問收到了蘇丙邺發來的地址,蘇丙邺說,隻準一個人來,方圓一裡的監控裡,隻要出現了蘇家的人,或者是警察,宇文聽立馬沒命。
蘇問不清楚蘇丙邺的底牌,也不敢拿她冒險,單槍匹馬地去了。他認得那個地方,八年前,宇文聽也是被綁到了那個陰暗濕冷的地下室。
頭頂老舊的電風扇常年轉着,依舊驅不散裡面的黴味與濕氣。
“來了。”
蘇丙邺手裡拿了把槍,坐在地上,他身後,還有兩個打手。
和八年前不一樣,地下室裡沒有雜『亂』貨物,地上也不比那時平整,有一個超過一人高的深坑,像是剛挖出來不久,表面的泥土還是『潮』的,中間隔一層可視的玻璃,将那深坑一分為二,頂上蓋着兩塊厚厚的亞克力闆,闆的邊緣穿了洞,用鍊條鎖着,拴在牆面的鋼筋上。
宇文聽就被鎖在裡面。
“聽聽!”
蘇問大喊了一聲,剛邁開步子,蘇丙邺轉了轉手裡的槍口,指着宇文聽。
“站那裡别動。”
蘇問站定在了原地,将手舉了起來,目光始終落在宇文聽身上:“怎麼樣都可以,别碰她。”
她沒有被綁,隻是她頭頂那塊亞克力闆上了鎖,她被困在了玻璃左邊的深坑下面。
她也在看他,自始至終都安靜着看他。
蘇丙邺說:“把槍放下。”
蘇問毫不猶豫,把外套口袋裡的槍放在了地上。
蘇丙邺回頭,示意那兩個打手,他們上前,撿起槍,卸了子彈,并把蘇問身上的手機、錢包、手表、袖扣全部搜走,并且帶出去毀掉,避免他鑽任何空子。
“聽聽,”蘇問往前了一步,“你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
蘇問打量她,确認她無虞之後,才看向蘇丙邺:“要怎樣,你才放了她?”
蘇丙邺從地上站起來,身上還穿着保安的衣服,沾滿了土,手裡拿着把手槍,指了指右邊那個土坑:“你的位置給你準備好了,下去吧。”
右邊那半塊亞克力闆沒有被鎖住,蘇問掀開直接跳了下去,半分猶豫都沒有。
果然啊,跟他爹一個樣,女人是死『穴』。
蘇丙邺冷笑了聲,把亞克力闆蓋上,用鍊條死死鎖住。
坑的深度高過了他約『摸』四五十厘米,上面的亞克力闆很重,被緊緊鎖扣着,他用手撐了撐,根本推不動絲毫,他擡頭,看蘇丙邺:“把她放了。”
他神『色』鎮定,緊握的手,早就被冷汗濕了掌心,不敢慌,也不敢『亂』。
蘇丙邺把鑰匙取下來:“别急。”轉頭看向宇文聽,“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
怎麼會不記得。
頭上的舊風扇還在嘎吱作響,五六月的天,依舊陰冷『潮』濕,她記得這個地方,記得牆上有鋼筋。
蘇丙邺陰鸷的眼裡有躍躍欲試的興奮:“八年前,你也是被關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