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關門,進來,拉了把椅子坐下:“這件事荊禾沒有錯,她不用道歉,有什麼問題跟我這個大隊長說,我負責。”他扭頭,對蕭荊禾說,“你先出去。”
她思忖,起身出去了。
約『摸』二十分鐘,聞峥才從劉副局的辦公室出來,已經六點半了,蕭荊禾沒走,還在門外。
聞峥沒說别的:“怎麼還不下班?”
她說:“謝了。”
他剛從火場回來,身上還穿着消防防護服,因為材料特殊,有些熱,脖子上都是汗,他邊走邊脫外套,随口問了句:“腳呢?”
她腳踝崴了,忍着疼,走路一點異樣都沒有,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
“沒事。”
聞峥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腳:“救援的時候傷的?”
她說:“踹人的時候傷的。”
總是這樣,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瓶子,放在桌上:“别跟隊裡那群大老爺們一樣,你是女孩子,仔細點你那身皮肉。”
蕭荊禾失笑。
她當初剛進消防隊的時候,就是分在了聞峥的二隊裡,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在我的隊裡,不分男女。
這件事情還是鬧大了,有人把視頻放到了網上,内容被剪輯過,女孩沒有『露』臉,指控消防員逾越,然後遭人刮包,并被踢下斜坡。
網上的留言一邊倒,全在指責踹人的女消防員。
“消防員就能這樣踹人?”
“這麼野蠻,還是個女的。”
“回家生孩子做飯去吧。”
“現在的救援消防部門,架子越來越大了。”
“為什麼打馬賽克,太醜了見不得人嗎?”
“這都不被停職?有背景吧。”
“女人也能當消防員?拿我們的命開玩笑嗎?”
“……”
lh創投的總部坐落在帝都最繁華的市中心,二十七層樓高,一到傍晚,接連大片大片的晚霞,從落地窗前灑落片片淺紅。
二十七層,是容曆的辦公室。
電話響,他放下手裡的文件:“喂。”
是霍常尋:“出來喝酒。”
霍常尋開了個遊戲公司,他一周隻上三天班,其餘時間就遊戲人間,不過,玩歸玩,他的公司照樣被他玩進了五百強。
容曆惜字如金:“工作。”
“工作啊,”霍常尋拖着語調,話裡調侃的意味很足,“你媳『婦』被人欺負了,你還有心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