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回她哭,他都覺得他要死在她手裡了。
“嗯,我知道了。”他抱着她,束手投降了,“沒有關系,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阿禾,我再也不會試圖牽絆住你。
你生,我就生,你死,我也死。
你别哭就好。
次日一早,警局的人就過來了,容曆沒有回避,坐在床邊陪她。
“501的那位女士還活着嗎?”
刑偵隊的蔣隊說:“還沒有恢複意識,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蕭荊禾擰了一下眉頭:“我怕兇手會回來殺人滅口。”
“我們的人會二十四小時守着,你這邊也是。”刑偵隊與消防總隊合作過多次,蔣隊同蕭荊禾也熟,語氣随意許多,“身體怎麼樣?能做口供嗎?”
“能。”
蔣隊拿出紙筆。
蕭荊禾回憶了片刻:“我進去的時候,501的住戶已經暈倒了,應該是用了『迷』『藥』之類的,手法和之前的案件一樣,兇手給受害人塗了紅『色』指甲油,還套了一雙大了很多的高跟鞋,也是紅『色』的,桌上有紅酒杯。”
容曆眉頭越蹙越緊。
“兇手可能記得我,我在現場接到了他的電話。”蕭荊禾補充,“鈴聲是一首英文歌。”
蔣隊停了一下筆:“他說了什麼?”
“當時警報器還在叫,我聽得不太清楚,應該沒有說話,隻有口哨聲,斷斷續續的。”她抿了抿唇,額頭有汗沁出來,“我當時想到了汀南的縱火案,精神狀态很差,隐約聽到了腳步聲,回頭時就被打暈了。”
蔣隊問:“看到長相了嗎?”
蕭荊禾搖頭:“煙很大,看得很模糊。”她忍着頭疼回憶,“他身上穿了一件很長的藍『色』雨衣,兜帽裡面還戴了頭套。”
剩下的,就像十二年前的汀南縱火案,好像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回憶時卻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亂』七八糟的,屢不清。
“隊裡請了犯罪心理學的專家分析這起案件,兇手針對的都是女『性』,而且手段兇殘,有特定的犯罪習『性』,心理專家推斷他極有可能是反社會人格,連續七起縱火案,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很顯然,是高智商犯罪,這類人通常很會僞裝。”蔣隊語氣鄭重,“我們現在懷疑兇手已經盯上你了,在他落網之前,你要千萬小心,我們警方的人也會二十四小時跟着你。”
警方的人走後,容曆沉默了很久。
“阿禾。”
“嗯。”
他歎了一聲,蹲在她病床前:“搬到我那裡去住?”
蕭荊禾想了想:“好。”
中午,聞峥過來了一趟。
“身體怎麼樣?”
容曆上午出去了,讓容棠在醫院守着,她在門口接電話,病房裡隻有蕭荊禾一個人:“沒什麼事。”
聞峥拉了把椅子,坐姿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