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清楚,少女澄澈的一雙眼,細細軟軟地問他還要不要再喝一碗。
甯也看着何涼青的眼睛:“當時,我在警車上,你給我端了一碗魚頭湯,用豆腐炖的,你還記得嗎?”
她記得。
隻是意外,那個孩子居然是他,更意外的是:“你還認得我?”那時候,她才十五歲,模樣還沒有完全長開。
甯也點點頭:“你這裡,”他伸手,在她耳朵那裡點了點,“有一顆很小的痣。”後來他去汀南找過她,隻是她父母離異,她不住那了。
他手指涼,何涼青往後躲,被他碰過的耳朵有些發熱,她聲音低低的,遲疑了許久:“因為我幫過你,你才,”到底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孩子,很害羞,“才喜歡我的嗎?”
甯也搖頭,說不是:“我舅舅跟我說,不喜歡就用錢報答,喜歡才以身相許。”
何涼青:“……”
門外的蕭荊禾:“……”
這話,容曆也說過。
她失笑:“你怎麼盡不教好的。”
容曆『摸』『摸』鼻子,剛好手機響了,他順其自然地避過了話題,囑咐她不要一個人走動,适才去了走廊外面接電話。
“容總。”
是李秩盛。
容曆低聲:“什麼事?”
“蕭長山已經知道我們在收購蕭氏的股份了。”
病房裡,何涼青正在給甯也切飯後水果,蕭荊禾待了一會兒,被何涼青差使去叫護士換『藥』。
她剛叫完護士,後面就有人喊她。
“蕭荊禾!”
蕭老太太總是這麼點名道姓,一副深仇大恨的架勢。
蕭荊禾轉身,表情很淡:“有什麼事?”
蕭老太看不慣她,每每見了都要發作一番,前幾天聽兒子說那幅冬梅雪圖被要回去,更是心頭不爽快:“你這是什麼态度,現在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
她不是好耐心的人,有點煩:“沒事我先走了。”
見她這愛答不理的态度,老太太更窩火了:“你給我站住!”
蕭荊禾理都懶得理,直接回病房了。
老太太氣地直敲拐杖:“你——”她面紅耳赤,一口氣快要上不來了。
趙月瑩攙着老太太,趕緊順氣:“荊禾『性』子就這樣,您别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老太太不消氣,罵了好幾句破爛貨。
趙月瑩電話響了,她一邊哄着婆婆,一邊接電話。
是蕭長山打來的,問:“你在哪?”
“我陪媽來醫院做身體檢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