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有很多話說,卻始終什麼也沒說,眼裡有遲疑猶豫,有彷徨茫然。她啊,誠惶誠恐,怕他鐘情,又怕他不衷情。
“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渾,做了很多荒唐事,以後不會了,你信我一次,我是,”
真他媽難以啟齒!
他咬了咬後槽牙,也不知道氣誰,惡狠狠地撂下一句:“我是真愛你。”
她微微愣住。
完了,逃不掉了……
原來,隻要這一句話,她就會孤注一擲,縱使飛蛾撲火。
“那我們,”她鄭重其事,“我們慢慢來。”
霍常尋一直陰着的眸,終于散掉了沉沉暮霭:“慢不了,先給我親一下。”說完,湊過去。
她像隻被驚住了的兔子,猛地往後退,小手抵在他肩膀:“不要那麼快。”
“……”
這就叫快?
他還想睡她,各種花樣地睡她。
像是怕他生氣了,紀菱染遲疑着,把手伸過去:“可以牽手。”不太确定,小聲問,“你要不要?”
紀菱染的母親出身書香世家,教于她的,多是内斂與矜持,戀愛觀相對保守,循序漸進得好。
牽手?
霍常尋牙齒抵着牙,笑了。從他成年後,就沒玩過這麼純的把戲。
他伸手過去,牽住了小姑娘白皙綿軟的小手:“嗯,要。”
這個祖宗,都讓他破多少回例了,也不多一回兩回了。
屋外,陰雲散了。
霍常尋帶了她回病房,他關上門,一點都不避着她,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脫衣服。
紀菱染立馬轉過身去。
霍常尋笑,迅速把身上的病号服脫了,從櫃子裡拿了襯衫套上:“你現在住哪?”
“西河區的孤兒院,我在哪裡當音樂老師。”
西河區?
跑得還真夠遠的。
霍常尋把扣子一顆一顆扣上,動作慢條斯理:“手機呢?為什麼打不通?”想到什麼,動作一頓,“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她說沒有:“走的那天摔了,今天剛拿回來。”
這還差不多。
他拿了條褲子套上:“我先送你回去,但你要答應我,不準再跑,也不準不接電話。”
她點頭,背對着怕他看不見,又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