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裡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她推開門,頓時熱氣撲面。裡面正在放一首田園風格的曲子,節奏很慢。
“ran,你來了。”
喊她的男人是白人,很高大英俊,也很年輕,也是店裡的兼職生,叫feer。
紀菱染脫了厚外套:“抱歉,我遲到了。”
“沒關系,隻晚了十分鐘。”feer是當地人,有些當地的口音,“感冒好了嗎?”
“好多了。”
feer把服務單給她:“那這裡交給你,我回去了。”
“好。”
兼職時間是四個小時,休斯頓的工價很高,四個小時的工錢夠她幾天的夥食,快到下班的時候,交接班的黑人女孩來叫她。
“ran,最裡面那桌的客人點了一杯藍『色』火焰,專門讓你送過去。”
紀菱染颔首,去調酒師那裡拿了一杯藍『色』火焰,端過去,用英文道:“先生,您的——”
“咚。”
酒杯落在地毯上,酒灑得到處是。
霍常尋窩在沙發裡,看着她,頭頂五顔六『色』的燈光落在他眼裡,流光溢彩得好看,他似笑非笑着:“外面這麼大雪,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紀菱染還愣着。
他伸手,在她腦門輕輕戳了一下:“怎麼,傻了?”
她回過神來,做了打從出生以來最大膽的一件事,撲過去,抱住了他:“你怎麼來了?”
霍常尋被她撞得往後退,連扶住她的腰,嘴角的笑溢開,『揉』了『揉』她的頭:“不是說了嘛,想你了。”
她埋頭在他懷裡,笑了。
一個多月沒見,霍常尋也想她想得緊:“什麼時候下班?”
“還有半個小時。”
他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外面大雪紛飛,越到深夜越冷:“能不能提前走?”
紀菱染想了一下:“我去請假。”
領班批了她的假,她說家人來了,領班體諒,讓她明後兩天也别去上班了,她笑着說好,道了謝,領着霍常尋出了清吧。
外面風雪交加。
霍常尋撐着傘,把她拉到懷裡:“冷不冷?”
紀菱染打了個哆嗦,看他衣服穿得少,便說:“不冷。”
霍常尋捏了捏她凍得發紅的鼻子,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将她整張臉裹住,就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不冷也給我戴着。”
她眼睛彎彎的,讓他牽着,走進了風雪裡。
到住處已經很晚了,雪小了一些,她租在了一個老式的小區裡,隔出來的單人間在二樓。
“到了。”她低頭,在包裡掏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