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帶于卿兒去認房間,位于别墅二樓西側。
房間原來是一間客房,現在成了于卿兒的房間,裡面多出來的書桌和衣櫃都是嶄新的。
李阿姨走後,于卿兒關上房門,整個人倒在大床上,四腳八叉。
畢竟不是自己家,她剛才一直都很拘謹,直至現在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松懈下來。
呆呆望着天花闆,于卿兒躺了一會兒,拿出手機刷短視頻。
她心裡空蕩蕩的,說不上是什麼心情,隻覺得整個人很空虛。
過了一會兒,葉靜宜輕敲房門。
她沒有推門進來,隻站在門外關切道:“卿兒,家裡浴室就在隔壁,洗漱用品我都拿過來了,就放在洗漱台上,你進去就看見了。”
于卿兒把手機調成靜音,禮貌道謝:“好,謝謝阿姨。”
“不用謝,你早點休息,明天讓阿梨帶你去附近轉轉。”
“嗯。”
葉靜宜走後,于卿兒就着剛才的姿勢繼續躺看手機,短視頻一直靜音,她毫不在意。
兩個小時後,于卿兒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雙拖鞋。
随意撿了一條睡裙,她打開房門,悄然去了隔壁浴室間。
簡單沖了熱水澡,于卿兒拿髒衣服出來,經過二樓過道,她聽到樓下聶老爺子和葉靜宜的聲音,聲音不是很清晰,能猜到個大概。
“小卿有躁狂症?爸,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小卿媽媽是這樣說的。”
“有躁狂症怎麼能寄宿在我們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向人家交代?爸,你怎麼能輕易答應呢?我們家已經有一個有問題的孩子,就說阿梨,從小弱聽,性格敏感,家裡人對她都是小心翼翼呵護,現在又來一個躁狂症病人,誰能照顧得過來呢?”
葉靜宜态度越來越堅決,她不贊成于卿兒住在聶家。
大廳安靜了一會兒,聶老爺子輕歎:“你知道當初思遠開家具廠創辦公司,是誰借給他那一千萬?”
安靜。
“是小戴的父親,也是卿兒的爺爺,我和他是老朋友了,沒有他就沒有聶家的今天,我聶家不能做無情無義的人。”
再歎一聲,聶正聞又道:“那姓于的老頭早年下海經商,自己創辦了一家汽車租賃公司,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又成立了一家規模龐大的貨運物流公司,他搖身一變成了有名的大企業家,全市遍地都有他們家的産業,再後來老于幹不動了就把公司交給他兩個兒子,沒想到去年因為決策失誤還是投資失敗,突然就欠下一屁股債,老于憂慮成疾前年去世,他的大兒子也就是小傾的爸爸現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逃到海外躲債了,還是被債主盯上把他怎麼樣了,哎,我今天沒讓思遠問那丫頭關于她爸爸的事,就是不想讓她想起家裡的操心事。”
“老于曾經幫了我們一把,于情于理我們都得還上這一份人情,别說小卿患有躁狂症了,她就算是生活不能自理,咱們也得好好照顧。”
靜默一秒,葉靜宜開口:“我知道了,爸,我沒意見了。”
“嗯,别看小卿不愛說話,以她的家庭條件和家裡的複雜程度,她所見過的世面遠遠超過同齡人,所以别拿她當小孩子。”
“我知道。”
于卿兒回房間,身後的談話聲悄然遠去。
當晚她熬夜到淩晨兩點才睡,其實什麼也沒做,隻是刷短視頻,她讓自己腦袋放空,什麼都不去想。
第二天,聶梨早早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