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這一刻,一場荒唐的鬧劇就此結束。
于卿兒回過頭,關上車窗,将呼呼的風聲關在窗外。
她回頭看一眼聶堯,發現他用紙巾掩着口鼻,車内燈光偏暗,他目光低垂,沒什麼情緒。
于卿兒沒仔細看,輕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她看到他手裡的紙巾慢慢被染紅……
他流血了,是鼻血。
錯愕半晌,于卿兒眨了眨眼,起身跨坐到他膝蓋上,身體面對面抱住了他。
“傷到鼻子了?疼不疼?”
她抱他的脖子,腦袋擱在他肩窩上,用哄人的口吻哄着聶堯。
感受她身體的柔軟,聶堯愣了一下,單手摟上她纖細的腰肢,以免她的身體從他膝蓋上滑脫。
“沒事,疼但沒骨折。”
“社會哥打的?”
“嗯。”
那肯定很疼。
那人壯得像一頭牛。
“我看看。”
于卿兒擡頭,說着就要掀開紙巾看他鼻子,聶堯用眼神警告她,示意她老老實實待着。
鼻子流血畫面不好看,他沒讓她看。
于卿兒這會兒不作了,就這麼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沒再逼迫他。
她渾身使不上力氣,精神放松過後整個人有些虛脫,此時坐在他懷裡很安心,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松軟下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她閉上眼睛抱他。
聶堯換了幾張抽紙,手臂仍抱着她,全然接受她的親昵。
“你電話沒挂。”他道。
于卿兒沉默片刻,彎彎嘴角笑了。
“你别告訴叔公,我怕他不喜歡我。”
“為什麼?”
“他要是不喜歡我,我以後就不好意思死皮賴臉住你家了。”她說。
聶堯又換兩張抽紙,閑下來的手輕輕撩起她一縷深棕自然卷頭發,仔仔細細打量着。
他第一次這樣看女孩子的頭發,又粗又有韌勁。
“你臉皮不是挺厚的。”
聶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