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那萬王八是不是真的喪心病狂,但她不敢賭,她不要聶堯變成那個樣子,不要他墜落。
街口處,聶家的車停在馬路邊。
于卿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敢停下來,開了車門便牽着聶堯坐上車,随後猛然關上車門。
她牽着聶堯的手一直在顫抖。
聶堯顯然察覺到她情緒的異常,被她牽着奔跑時,他剛才一直看着她,一顆沒有着落點的心一直往下沉,他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李叔叔,快點回去。”于卿兒催促。
李司機應聲,迅速啟動車子。
等車子越走越遠,将那條充斥着五顔六色燈牌的酒吧街遠遠甩在身後,于卿兒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她看向身後,眼神從慌亂慢慢恢複平靜,她的頭發亂糟糟披在肩頭,她分不出一絲心神去整理自己。
聶堯一直看她,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被他細密解讀。
他想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她的手為什麼一直顫抖。
擡手觸摸她的臉,聶堯目光嚴厲,他迫使她看着自己。
“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
于卿兒望着他,歪着臉蹭蹭他溫熱的手掌,慢吞吞道:“我打人了,用酒瓶和煙灰缸。”
聶堯愣了一下,懸着的一顆心稍稍有了着落點。
她打了人比她被人欺負好一些。
“為什麼打人?你呢?有沒有受傷。”他問。
于卿兒搖頭,眼眶泛紅:“沒受傷。”
“第一個問題,你沒回答我。”
她為什麼打人……
于卿兒垂下眼睑,歪頭虛脫地靠着他的肩膀,手緊緊牽着他的手。
“他說他讓兩個朋友跟着你,說他的朋友不僅吸毒還有……艾滋病,他要你也變成那樣,我就打了他。”
聶堯蹙眉,心底的一根弦似被波動了一下。
他走出男人幫清吧,身後确實跟着兩個人,像無聲的幽靈。
不過他後來進入一家迪廳,裡面的音樂震耳欲聾,三教九流的人聚集在一起,走兩步就可能撞上人,人多嘈雜,方便脫身,借着人多作為掩護,他把那兩人甩掉了。
所以她這麼慌慌張張,是因為他?
“以後不準跟那個紋身師在一起,也不準來這種地方。”聶堯态度嚴厲,語氣堅定而強勢。
于卿兒靠他肩膀,悶悶發呆。
聶堯捏她下巴,俊臉貼近,眼神逼視而來:“聽見沒?”
于卿兒剛才焦躁不安的情緒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他在身邊她總是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