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老楊問前面的人。
前排一個男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知道,好像是過不去。”
聶堯個子高,遠遠能看到吊橋中心缺着木塊,以及深潭的水面像是有大魚在動,水面蕩着一圈圈的漣漪。
“天啊!她快死了!誰去救救她!”
一個婦女凄厲的喊叫劃破陰沉的天空,後排衆人才恍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知道為什麼,聶堯右眼眼皮直跳,像是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他本就擔憂于卿兒的安危,這下更惴惴不安,心髒狂跳不止。
那感覺很糟糕,他的直覺在告訴他,那是她……
那是卿兒……
“讓開!”
推開前面的衆人,聶堯疾步上前。
顔樂天被推得趔趄一下,剛想罵人,聶堯已經沖了出去。
顔樂天困惑,人還有點懵。
隻是當他看到深潭裡撲騰出的一隻手,以及那一抹熟悉的衣服顔色,他的心有種瞬間失重的感覺。
或許情人間真的有一種默契,冥冥之中總有一種牽引。
很多很多年以前,小卿兒和小聶堯一同墜入大海,兩人曾在生死線上浮沉,被大海淹沒的感覺是深入骨髓的恐懼,此後兩人遇水便有了相反的本能。
小卿兒拒絕遊泳,無論爺爺給她安排多少遊泳教練都被她氣跑,她總喜歡說謊誣陷他們,誰要他們逼她勇敢。
小聶堯不允許自己懦弱,他逼着自己強大,墜海之後他更加強水性,逼着自己掌握在水裡的耐力和技巧,此後他不再怕水,不再聽天由命。
前排一群人還在争吵,女人罵男人冷漠,男人罵女人自己怎麼不去救,水潭上喧嚣不止,水潭下森冷死寂,嚴重缺氧的女孩瀕臨死亡。
随後在驚呼聲中,一個男生撲入深潭。
二月份的天氣森冷陰濕,所有人還穿着棉衣與毛衣禦寒,沒人願意落水受這冰寒之苦,即便有一個女孩的生命将要逝去。
且潭水太深了,深不見底,像是海底巨獸森冷的眼,在向外界狩獵着人的身魂,未知的事物總是讓人恐懼。
幹瞪眼的人們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那奮不顧身的身影上,希望他能救回那個女孩,以免他們日後受良心譴責。
聶堯沖破一切阻礙,迅速遊到深潭的中心,将沉如千斤重的人打撈上來。
一中的人見于卿兒的頭露出水面,衆人都不淡定了,一個個都跟着心驚膽戰。
那可是他們身邊活生生的人,明明幾個小時前還那般生龍活虎,現在臉色卻蒼白如紙,毫無一絲生機。
顔樂天沖上吊橋,不顧那橋剛剛發生了事故,長腿一躍便跨過空缺木頭的區域,快速跑到吊橋的對岸,因為聶堯正帶于卿兒奮力地遊向對岸。
一等聶堯抓住岸邊的野草,顔樂天搭把手要拉他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