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幾日,于卿兒生了一場重感冒,葛斯伯自以男朋友的身份為她請來了私人醫生。
她沒住在家裡,而是住在星級酒店,一日三餐都有人好吃好喝供着。
沉默的時候,她喜歡一個人坐在地上畫畫,弄得顔料沾滿了衣服和地闆也毫不在意。
這期間,她去京北大學找過一次聶堯,他像是故意躲着她,無論她怎麼找也找不到。
原來一個人真的不想見你,即便同在一個城市,即便在一片校園裡,你哪怕整整守了一日,也未必能見到他。
于卿兒回來以後,重感冒加劇,葛斯伯的私人醫生在酒店裡給她打吊針,于卿兒就躺在床上閉眼睡覺。
葛斯伯坐在床邊,他擡手觸摸她憔悴的面容,心疼道:“就這麼喜歡他?對你來說難道不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于卿兒意識清醒,卻沒有回應他。
“等你生病好了,我帶你去玩賽車怎麼樣?”
安靜。
“玩射擊也行,我有個朋友開了一個休閑俱樂部,裡面射擊項目最好玩。”
于卿兒沒應,嘴唇都懶得動一下。
葛斯伯看着她,也不生氣,目光猶如欣賞一件藝術品般仔仔細細打量着她的臉。
葛斯伯今年二十七歲,睡過的女人數也數不過來,和他交往的女人一般都是大美女,不是身材夠辣,就是顔值夠頂,像于卿兒這種無論顔值、身材、還是小辣椒一樣的個性,都在他的審美點上,這種女生他第一次遇見。
于卿兒這幅嬌美的皮囊,一看就知道從沒受過苦,想必她上一任男友也就是京北大學那位高材生,平日裡沒少嬌慣着她,這一點葛斯伯多少能猜測到。
她被上一任男友精心呵護,他若是不溫柔體貼,恐怕更入不了她的眼了。
“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酒店廚師給你做。”他道。
于卿兒睜開眼睛,眼神倦怠又輕慢地看着他。
“是你跟他說我去賭場的事?”
這是她一直介意的事。
葛斯伯默了會兒,淺笑:“你不是說他超愛你嗎?能因為你賭輸了錢不要你,說明你其實沒那麼重要。”
“你滾吧。”于卿兒咬牙道。
葛斯伯揚眉,為自己叫屈:“别這麼兇,現在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于卿兒坐起來拿枕套要砸人,葛斯伯見她吊着吊瓶還這般生龍活虎,便是趕忙起身撤退。
“好好好,我這就滾。”
葛斯伯從房間裡出去,于卿兒躺回床上,心緒陰郁沉悶。
聶堯家風好,他是因為她賭博才不喜歡她的……他不喜歡,聶叔公不喜歡,他們家都不會喜歡她……
于卿兒很喜歡聶家,喜歡他的家人,喜歡那條梨花街,可是現在他們都成了别人,都成了和她毫不相幹的人。
如此一想,于卿兒愁郁的情緒淹沒了胸口,呼吸都像是隔着一層沉重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