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些,聶堯開始煎烤三文魚,水煮西藍花。
他做得很認真,開放廚房裡隻有鍋具發出的聲音,靜谧而孤寂。
轉身之間,他看到于卿兒站在房間門口,眼神清明而沉默。
她身上穿一件白色T恤,也隻穿着一件T恤,白色單薄的布料将她身體優美的曲線若隐若現呈現出來,聶堯能看到她的胸部,平坦的小腹,以及修長筆直的雙腿。
她赤着腳,踩着地面,長發齊腰,眼神沉靜。
聶堯看一眼就知道,她躁狂症過去了,此刻的她……是清醒的。
很奇妙,她發病時他們親密無間,接吻、擁抱、牽手、喂食、甚至在她出現性欲亢進症狀,他會與她發生性行為。
可是當她清醒過來,用一雙平靜而沉思的目光望着他,他反而不自在了。
“……你醒了?”聶堯聲音很輕。
于卿兒看着他,仍不說話。
聞到煎鍋裡的三文魚有淡淡的焦味,聶堯轉身繼續煎烤三文魚,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仍然心生隔閡,畢竟分開了這麼久,先前她生病,被情緒控制的她太過熱情高漲,所以他也回應了她同等的熱情。
可是失控的熱情退散了,剩下又是什麼呢?
她對他的愛還剩幾分?
“我的手機……”她突然開口。
她聲音平穩,語氣不快不慢,和犯病的她很不一樣。
聶堯翻轉三文魚,冷靜道:“在房間桌子第一個抽屜。”
“嗯。”
應了一聲,于卿兒走回房間。
聶堯第一次強烈感覺到出租房太逼仄,他覺得這裡容不下她,她可能會嫌棄這裡。
兩份香煎三文魚出鍋,煎好的那塊他放入她的餐盤,煎焦的那塊他留給自己,又将煮好的西藍花拿出來,放入餐盤。
弄好了這些,聶堯将早餐放桌上,慢慢走向房間,推開房門,他想叫她出來吃早餐,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
“我沒事,不用擔心,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他沒讓我用。”
“離開?去哪兒?”
“應該可以。”
“我好像在陽江市,我發定位給你……”
二十分鐘後。
于卿兒和葛斯伯結束通話,她走出房間,聶堯已經走了,桌上擺着兩份早餐,沒有動過的痕迹。
他什麼也沒吃,就這樣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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