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伸手撈過一旁鍍金的酒水單,随意地翻閱着,他眉頭微挑,興緻勃勃地說道:“啊,種類好多,而且可以直接送上門耶。”
蘇成的眼角微微抽搐,終于把自己憋了一路的疑問問了出來:
“剛才……你和那些主播說的那些什麼什麼公會,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溫簡言和他一樣是新手主播,上個德才中學應該也是他的第一個副本,無論是公會名,還是公會會長的姓氏,都不是他有機會摸清楚的事情,那他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當然是路上問的啊。”
溫簡言擡頭看了過來,一雙帶着笑意的琥珀色雙眼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路上甚至有主播主動提出邀請我加入他們公會呢。”
“你瞧,一張好看的臉多有用。”
說着,他模仿着自己先前的樣子,沖蘇成眨眨眼。
雖然已經換掉了先前的那副外觀,但不知為何,之前那種半是邪氣半是妩媚的女性氣質卻仍舊躍然于眼前,和現在這張清俊的男性面孔巧妙相融,甚至更添三分奇異的蠱惑感:
“難道你不覺得我那張臉很好看嗎?”
蘇成:“……”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明知道外觀這種東西不可靠,但那些遇到溫簡言的主播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被這個騙子套話,甚至控制不住想要邀請對方入會了。
換外觀容易,但想靠氣質蠱成這樣就實在很難了。
蘇成擡手抹了把臉,挪開視線,試圖抵擋對方無差别散發的魅力,然後換了個話題繼續發問道:“說起來,你怎麼老逮着他們這幾個人坑啊?”
梅開二度還不夠,你還梅開三度!
再肥的羊都要被你薅秃了。
雖說蘇成對他們哄人送死,用完就抛的小人行徑十分不齒,但是在看到對面幾個被騙的褲衩子都沒了的樣子之後,又不由得隐隐升起一種異樣的同情。
慘啊,真的好慘啊。
聞言,溫簡言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也不是故意的,他老是主動送上門來讓我坑,我又有什麼辦法?”
蘇成:“。”
一時居然無法反駁。
他歎了口氣:“你就不怕那幾個人發現之後來報複你?”
“報複就報複呗,他們也不是沒有報複過。”
溫簡言此刻已經點好了酒水,他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惬意地伸展着修長的胳膊腿,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
“我的人生格言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他翻了個身:
“享樂主義萬歲!”
“……”
不愧是你。
蘇成注視着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狗騙子,突然感到十分心累,是和在副本中完全不同的一種心累法。
這時,溫簡言把什麼東西丢了過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