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溫迅速下降,森森鬼氣彌漫開來,将他圍繞在中間。
嗚嗚。
嗚嗚嗚嗚。
嬰兒的哭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一雙雙沒有眼白的漆黑眼珠死死注視着被困在手術床上的青年,那場景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院長那張被縫的七零八落的臉上緩緩揚起一個微笑。
狂熱,貪婪,瘋狂,滲人。
溫簡言汗毛倒豎。
他咬緊牙關,想起了自己上次的最後一個謊言。
難道說……
這個謊言之果就是越離譜的謊言越容易成真嗎?
第三個謊言。
溫簡言的呼吸一窒,小腹微微緊繃,心髒一點點沉沉落下,像是一塊生鐵沉甸甸地墜在腹部,拉扯的五髒六腑都開始生疼。
上個副本成真的那個謊言至少還有5%的成功率,這個居然隻有1%。
這……以他的運氣來說,幾乎是不可能成真的。
但是,抱着微弱而不切實際的期待,溫簡言還是緩緩說出了第三個謊言:
“我是世界之母。”
骨碌碌。
半空中,精緻的十面骰再次開始轉動。
“……”
果然。
意料之中。
說不上失望,也說不上不失望。
溫簡言隻是微微松了口氣,近乎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局。
好吧,看來就是這樣了。
院長注視着他,緩緩地微笑起來,臉皮微微抽搐着:“沒錯,隻要孕育出聖嬰,你就會是的。”
他的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用極低的聲音念誦着什麼古老的語言。
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瘋狂攪動,封閉的地下室内狂風大作,擺放着标本的架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頭頂的燈光激烈閃爍,發出刺耳的滋滋電流聲。
黑暗淤積。
人類在如此未知的無名恐懼下是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