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門闆,能夠聽到“咯咯”的詭異摩擦聲再度響起,腳步聲在門外徘徊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拍門的聲音停止了。
“……”
久違的安靜降臨了,溫簡言如釋重負地緩緩松了口氣,耳邊仍然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鼓噪聲,肌肉過度使用帶來的酸痛感緩緩襲來。
“你們暫時安全了。”那個嘶啞而蒼老的聲音從房間的一角傳來。
溫簡言扭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沉重的,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
一個衰老的婦人從黑暗的角落中走出,她身形矮小佝偻,樹皮般皺皺巴巴的老手中握着一根遒結的蒼白手杖,身上穿着洗的發白的簡單衣物,松垮的臉皮微微哆嗦着,一雙眼珠被厚厚的渾濁白翳覆蓋:“但是,隻是暫時。今天是七月半。”
“它們的力量會越來越強,直到将整棟樓都變成它們的領地。”
“等到了天明……。”
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說道:“即使是我,也對它們沒有辦法了。”
王涵宇爬起來,尊敬地問道:“那個,請問您是……?”
“叫我文婆就好。”
老婦人回答道。
“剛剛……”蘇成扭頭看了眼大門的方向,有些驚魂未定:“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邪靈。”
文婆拄着拐杖,緩緩地走到客廳和廚房之間的通道處。
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足足有一人多高的神龛,神龛被燃香的青煙環繞,黃銅質的菩薩端坐于其中,周圍挂着各式各樣的符,有大有小,有柳條制的,桃木制的,還有的溫簡言根本辨認不出材質。
菩薩盤腿坐于蓮花之中,一手捧法器,一手托頭顱,三張面孔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每張臉上神情不同。
正面慈悲祥和,左邊橫眉怒目,右邊悲傷垂淚。
文婆虔誠地俯身向菩薩拜了三拜,然後向衆人指了指菩薩底座上的裂縫,緩緩說道:
“菩薩以福澤鎮壓邪靈,讓它們無法作亂,但是,三個月前,有人盜走了鎖魂壇,破壞了法陣,我也就越來越難将它們壓制在另外一個世界了。”
她顫顫巍巍地歎了口氣:
“尤其是現在到了七月,陰氣越來越重,我能感覺到,它們正在擴張勢力……距離完全沖開封印,将這裡同化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陳默此刻已經熟練地将自己手掌上的傷口包紮好,擡眼看過來:
“有什麼阻止的辦法嗎?”
“取回鎖魂壇。”
文婆擡起那雙布滿白翳的眼珠,看向發問者,用蒼老的聲音說道:“隻要取回鎖魂壇,菩薩就有機會重獲力量,将邪靈再度逼回鏡内。”
在那瞬間,溫簡言感到自己的口袋内的手機震了震。
他巧妙地向後旋了半步,藏身于陰影之内,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打開屏幕。
這條任務十分正常,但是下面那條畫風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