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被欲望與殺戮浸染成漆黑的靈魂,才能成為鎖魂壇的制造原料。”
她伸出一隻蒼老皺縮的手,從供奉在菩薩像前的香壇中捉出一把灰白色的香灰,撒入壇子深處,一隻小小的八卦鏡躺在壇底:
“鎖魂入壇,不進輪回,不離方寸。”
文婆取出一疊黃紙和朱砂,擺放在桌子上。
她緩緩道:“按理來說,鎖魂壇的祭品隻能主動進入,而不能被法術拖拽,但是,倘若今晚第十個鎖魂壇還無法制出,邪靈就會沖破封印,到時候,一切就無法挽回了,所以,我隻能铤而走險,以生魂為引,将祭品拖入壇内了。”
說着,文婆從口袋裡取出幾個小小的紙人,用長針刺破手指,鮮血滴落于其上的瞬間,紙人自行燃燒了起來。
紙屑被混着文婆的鮮血,被細細地攪入朱砂之中。
文婆将筆放在桌上,擡眼看向面前的主播:
“來吧,把将三個祭品的真名用朱砂寫在黃紙之上。”
其中一個主播一怔,有些不确定地問道:“等等……難道,被寫在紙上的名字,就會被投入壇内,成為煉壇的祭品嗎?”
“自然。”文婆緩緩點頭,說道:
“想要煉成鎖魂壇,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刹那間,整個窄小的房間都陷入一片死寂。
主播們意識到了紅方的考驗是什麼——他們絕不會主動将自己的名字寫在黃紙之上,而在這樣一個副本之中,主播之間全部都以身份卡上的名字想稱,隻有和自己組隊進本的隊友才知道彼此的真名。
想要煉成鎖魂壇,就比如送三個人進入壇子中煉化。
也就是說,如果不想自己被隊友投進壇子裡,就要主動将隊友的名字寫在上面,讓他成為煉成壇子的養料。
他們紅方一共有二十三人,這麼多人不可能一起行動,于是,在确定陣營之後,他們就開始分頭行動,在那群怪物消失之後,紙人又再次出現,原本還算齊整的隊伍在紙人的驅趕下再次分散,不少主播都和自己的隊友失去了聯絡。
而就在這時,文婆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将他們領到了這個房間内,告知了他們第十個鎖魂壇的煉制方法。
但這個方法實在是有點過分殘酷了。
所有的主播臉色都極不好看。
高成新開口打破了死寂,他向文婆發問道:“在我們之前,還有人找到您的這個房間來嗎?”
文婆沒有正面回答。
她手捧黑陶壇子,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我們現在的世界身處虛幻與真實的交界處,你們所在的這個房間并不真實存在,隻要想來到這個房間的人,都能找到我,我都将為他們提供幫助。”
也就是說,他們不一定是第一個找到這個房間來的,也不一定是最後一個。
甚至可能在這個副本的另外一個地方,類似的對話正在發生。
紅方直播間裡觀衆們熱火朝天地讨論着現在的戰局:
“也就是說,其他主播在其他地方也能遇到文婆,也能從她口中得到制造鎖魂壇的方法吧?”
“!!我懂了,我就說為什麼紙人會冒出來開始追趕主播,這群紙人可都是文婆做出來的,它們是得了文婆的命令才去追捕紅方的!”
“草,也就是說,文婆刻意讓紅方的大多數主播和自己的隊友分散開,然後再告知他們鎖魂壇的制作方法,讓他們彼此背叛隊友嗎!”
“這不就是囚徒困境嗎!這老婆子好毒啊!”
“這個副本可以改名叫背刺本了,紅方這邊是不出賣隊友就做不出鎖魂壇,黑方那邊是如果要赢就要讓自己的兩個隊友送死……仔細比較一下的話,這副本機制更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