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成去哪裡了?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在鐵門口時,門内傳來的蘇成的聲音……
溫簡言動作一頓,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
幾乎是下一秒,腦後就猛地逼近了呼呼的風聲!
溫簡言來不及多想,整個人本能地向下一趴,躲開了這一下。
掌心中的魚竿脫手而出,空中那拉直的細細弧線失去控制,軟軟地垂下,剛剛被拽到一半的芍藥再次整個人向下沉去。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或許是由于重力,也或許是肉膜不滿于獵物從自己的網中逃走,像是沼澤一般,拉扯着芍藥的身軀向下沉去,眨眼間就恢複了剛剛的姿勢,甚至還在以更快的速度将她吞沒。
不好!
再這樣下去,對方必死無疑!
溫簡言瞳孔一縮,幾乎沒有細想,猛地向前一撲,再次拽住了魚竿,用身體抗衡着那股力量。
風聲再次呼嘯而來,但這次,溫簡言卻避無可避了。
“唔!”
下一秒,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溫簡言的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他轉過頭,向着身後看去。
手電筒落在地上,蒼白的光柱将黑暗勉強驅散些許,清晰地映出背後那人的側臉。
是蘇成。
他的面色蒼白而猙獰,不發一言,手中拎着一根木棍,即使上面的倒刺紮的他鮮血淋漓也沒有發出任何一聲。
“……”
蘇成面無表情,他緩緩地擡起胳膊,手中的木棍再一次對準了溫簡言的腦袋,然後狠狠砸下——
青年的瞳孔中倒映着向自己呼嘯而來的木棍。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溫簡言維持着自己現在的姿勢,手中緊拽着魚竿,腦袋向着旁邊猛地一側!
“咚!”
木棍嚓着耳朵,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因巨大的力道而崩裂的木屑飛濺而起,擦過青年白皙汗濕的面頰,留下細細的血道子。
溫簡言驚魂未定地喘着氣。
在手電筒微弱光線的照耀下,他用餘光看到,四面八方的觸須被這邊聲音驚動,正在向這個方向探來。
他注視着蘇成近在咫尺,但卻格外陌生的面孔,似乎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蘇成面容蒼白而冰冷,他緩緩地丢開了手中的木棍,俯下身,從地上撿起一片玻璃碎片,鋒利的邊緣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閃爍着尖銳的微光,倒映在地面上青年的眼中。
一些之前來不及細想的問題似乎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僅僅是普通的說話和走路是無法驚動觸須的,腐蝕鎖頭的聲音不會很大,那麼,在樓下那扇鐵門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會将那些沉眠在天花闆上的口器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