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并不信任您能力的意思。”
木森咳兩聲,那本就蒼白發灰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難看。
剛才被憤怒沖昏頭腦,都差點忘記,這次和自己合作的這位隊長,可以往的那些好拿捏,雖然實力強,情緒卻并不穩,很多時候都并不依照理『性』行動,現在又在副本内部,到處危機,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部系在這位小祖宗的一念之間,所以他更謹言慎行,别觸及到對方雷區。
他深吸一口,強迫自己壓下對橘子糖的畏懼,厭惡和不耐,用極為恭敬的語解釋道:
“主是,我曾經在二樓和這位見過面,不是嗎?我覺得,對面那位作為預言家,他當時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以真身在二樓接近我,再加上,剛剛那個并不是我的道具,所以我未免會心疑慮……所以我隻能靠這個方式來确認一下而已。”
“哦,這樣啊……”
橘子糖微微拖長語調,聽不出來是不是接受這個解釋。
她看向木森,臉上的神情帶一種近乎真的好奇:
“這個方式?仔細說說?”
木森心下微微一驚。
他扭頭環視一圈,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情緒激動的作用下,似乎将自己的底牌暴『露』的些多。
不過……
他很快鎮下來。
即使看到又怎樣,即使把事實都擺在這些人的面前,他都不可能理解其中的緣由。
雖然并不情願,但是,為穩住對方,木森還是可以避開點,稍稍橘子糖那邊透『露』一點自己的秘密,以謀求更長遠的利益:“我曾經和這位預言家打過交道,我記得他身上鮮血的味道。”
他點到為止,不再繼續解釋下去:
“相信我,結果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所幸的是,橘子糖隻是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
“好吧,那就等等好。”
木森不痕迹地松口。
雖然這位隊長喜怒無常,很難應付,但畢竟還是小孩子,并抓住這個機會,繼續追問下去。
在好不容易把橘子糖這邊穩住之後,木森扭過頭,向溫簡言的方向看去。
對方被扶坐下來,依靠門口的櫃台勉強倒下,頭顱低垂,細密的發垂下,陰影遮擋住大半張臉,油燈的昏暗光亮微微跳躍,籠于身上。
似乎還在昏『迷』。
“……”
木森皺皺眉,雖然臉上仍然不動聲『色』,但心底卻漸漸浮現出一絲疑慮。
這……耗時未免些久。
在剛剛對橘子糖的解釋之中,雖然并未将真正的關鍵信息透『露』出去,但是,他卻是并撒謊的。
他确實可以通過血『液』的息,認出對方究竟是不是那個曾和自己短暫交鋒,又成功逃的預言家,一般來說,過這麼長時間,應該已經可以得出結論,可是……
木森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的小拇指上。
在那裡,纏繞一條若隐若現的,血紅『色』的絲線,除他自己之外無人能夠看到,本該微微顫動的絲線,此刻卻一片沉寂,像是泥牛入海,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