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的眼珠一動,那雙死灰色的枯槁眼眸向着溫簡言身後看去。
橘子糖坐在椅子裡,本就纖細的身形被襯的更加嬌小,她懶散地撐着下颚,歪着腦袋看了過來,眼珠裡的神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紳士臉上的微笑仍舊無懈可擊∶
"隻是想要交個朋友罷了,,畢竟,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未來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了,之後也要好好相處才是。"
"…"
橘子糖緩緩地眯起雙眼。
那那瞬間,如臉上那事不關一的情懶散神色,像是退消般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股強的不而耐,忽然,她掀唇一笑,輕飄飄地從椅子上跳下來,笑嘻嘻地一步步走了過來,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不穩定的瘋狂氣質。
紳士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但是仍然沒有做出什麼動作。
橘子糖伸出用兩根手指,嫌棄地捏住了紳士手中名片的邊角,輕飄飄地将它扯了出來,然後――"刺啦"。紙片被撕碎的尖銳聲響在偌大的廳堂内響起。
又是一聲。
橘子糖不緊不慢地,一下接着一下地将那張名片撕的粉碎,最終将那雪片般的紙屑灑在地上。整個過程中,她的臉上都帶着燦爛的微笑∶
"誰願意和你交朋友啊,傻逼。"
"…"
紳士臉上仍帶着有風度的微笑,似乎并沒有被橘子糖的行為激怒,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明顯陰沉了下來,透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感。
泥瓦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橘子糖,你這是在做什麼,人家隻是表達一下友好而已,你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
溫簡言微微側目,正好和泥瓦匠的目光對上了。
對方的視線像是粘膩的蛇,順着他的皮膚蜿蜒向上∶“還是說……你想要獨占我們這位可愛的新人”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不遠處,白雪仍舊面無表情地低着頭,一張一張地向着桌上疊着紙牌,整個人像是被封閉在了一個無人能夠進入的世界内,似乎對外面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不知不覺中,大廳中的氛圍緊繃到了極緻,空氣像是凝實的半流體一樣壓了下來,令人幾乎喘不上氣。―"叮!"
毫無預兆地,一聲清脆的金屬鈴聲響起,打破了眼下過于危險的氣氛。
幾人都是一怔,紛紛扭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紅色圓木桌的正中央,放着一個不大的銅鐘,表盤上空空如也,隻有數根長短不一的指針,有的靜止不動,有的則是在以不同的速度旋轉着。
不過,和剛剛不一樣的是,表盤之上忽然突兀地多出了一根不長不短的指針。
上面标識着羅馬數字“4”。
指針以一種格外飛快的速度旋轉着,一格一格地向着表盤頂部逼近,給人一種迫在眉睫的緊迫感。
―這隻有一種可能性。
雖然溫簡言現在還并不屬于秘密議會的正式成員,即使如此,他也能憑借之前的信息猜測出來現在的情況。
之前在副本内的四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