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地注視着溫簡言,看着他走上前去,和那張面目模糊的慘白臉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伴随着距離的拉近,溫簡言手中的手電筒也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歪斜的,灰撲撲的木框内,是同樣模糊的畫布。
是一幅畫。
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氣。
“……”
就連溫簡言都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放松了下來。
别看他剛剛看上去十分胸有成竹,但實際上緊張的很,早就已經提前觀測好接下來的逃跑路線了。
如果不是為了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之中占據主動權,他才不會冒着危險卻當這個打頭陣的人。
在意識到危險排除之後,其他主播也都放下了心,他們緊跟其後,也同樣邁步上前,多道光線照在了畫幅之上。
這是一副歪歪斜斜的,半倒在地上的畫。
上面畫着一個身形模糊的女人,或許由于周圍的太過潮濕,所以畫面顯得格外暗沉,和周圍的環境幾乎沒什麼區别,但詭異的是,她的面孔卻白的吓人,像是一個瓷質的面具,被牢牢地罩在臉上,在黑暗之中顯得分外刺眼。
五官很不清晰,隻能看到嘴角上揚的僵硬弧度。
但無論它看起來多麼詭異,說到底,這都是一幅畫而已。
“……”
溫簡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扭頭向着鐘山看去,忽然微笑了一下,開口道:
“這樣,不如我們開誠布公的聊聊吧。”
“我想,你們進入這裡,應該也是看到了那個本子上出現的文字,對吧?”
溫簡言意有所指地眯起雙眼:
“迎接一位客人進入興旺酒店入住,對麼?”
鐘山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謹慎地點了點頭。
溫簡言指了指面前的畫像:“很顯然,這位應該就是所謂的‘客人’了,照我看,它的大小和房間内的畫框相差并不大,所謂的‘迎接客人’,大概率是将這幅畫帶走,放入酒店房間内,同樣,這也是我們完成主線任務,從實習員工晉升為員工的的必要條件。”
“興旺酒店内,三小時亮燈,一小時熄燈,而工作時長是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也就是說,在第一天裡,我們最多能拉三名客人,不過,根據手冊,我們大概隻需要拉一位,就足夠完成實習員工手冊的要求了。”
溫簡言頓了頓,視線在面前幾人的身上掃過,唇邊仍帶笑意:
“所以,我們哪隻小隊來拿呢?”
“……”
漆黑的破屋内一片死寂,隻能聽到水滴接連不斷的從頭頂的破損處落下,在地面的水泊之中濺起水花的“滴答”聲。
鐘山注視着面前的青年,眸光閃爍不定。
“當然,我們剛剛一路走來,并未發生任何危險,這并不是運氣好。”
溫簡言聳聳肩,自顧自的繼續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