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擡起眼,掃了一眼溫簡言背後的青石闆路。
确實,隻有陳默是最靠前的,其他幾人身上的負重過多,都還需要更多時間才能趕到。
他松了口:“好吧。”
鐘山扭過頭,向着自己身後,剛剛被溫簡言點到名字的兩人招招手:“你們兩個,跟我走。”
他雖然不知道溫簡言為什麼選擇這兩個人,或許是因為體型看上去不是很有威脅吧。
鐘山在心裡輕哂。
隻可惜,他的這兩個隊友都不是什麼吃素的,如果對方憑借體型就輕視了他們兩個的話,可是會吃大虧的。
三人一同離開了門口,進入了雨中,向着溫簡言的方向走去。
溫簡言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視線微微下移,掃過三人的腳下。
他們避開了水灘。
這很正常,畢竟他們剛剛親眼看到了黃毛被水下的東西拖下去,但是,他們卻并沒有讓自己的影子避開水面。
看樣子,他們并沒有通過遠觀摸清副本的襲擊規律。
……不過,足夠了。
很快,陳默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溫簡言從他的手中接過皺皺巴巴的畫布,但卻并沒有遞給鐘山,而是遞給了他身後的其中一個隊友。
但這和遞給鐘山并沒有什麼差别。
“滿意了?”鐘山冷笑一聲。
溫簡言沒有回到。
“走吧。”
見到畫布到手,鐘山心下一松,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兩個隊友,命令道,“回去。”
一行人轉過身,向着青石闆路盡頭的興旺酒店大門走去。
背後,在溫簡言交出畫布的瞬間,雲碧藍黃毛幾人感到背後一輕,剛剛還死死壓在他們身上的屍體重量陡然消失了。
他們都是一驚,擡頭看向前方。
在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之後,幾人猛地加快步伐,向着青石闆路盡頭跑去。
滴答,滴答。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砸在了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水面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微微模糊晃動的水影之下,是無數層層疊疊的慘白屍體。
雖然距離大門隻剩下不到五米的距離,但是,隻要雨水不停,詛咒和襲擊就不會停止。
忽然,那個剛剛接過油畫畫布的隊友突然身下一矮。
“?!”
他一驚,猛地低頭看去。
腳下是一片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