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之上,雨果的身影也在逐步淡去。
和其他畫一樣。
在和牆壁融為一體的瞬間,雨果的畫像也同樣變成了鏡面,冰冷光滑的表面之下一片漆黑。
這是成功了?
溫簡言眨眨眼,一時有些不太确信。他稍稍湊近幾分,向着漆黑的畫框内看去。
畫面深處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
不好像并不是完全什麼都沒有
溫簡言像是被畫面中的什麼存在吸引了視線,不由自主地再次傾身。
那不是純粹的,虛無的黑,恰恰相反,在其中流消着某種詭異的流質,在他的注視之下,似乎還在緩慢地流動似的。這種材質似乎,莫名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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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言緩緩後退一步,謹慎地拉開了和鏡面之間的距離。
他掃了一眼其他的畫。
嗯,區别不大。
那估計确實是成功了。
溫簡言這麼向着,轉過身,準備離開這個不祥之地。
但是,他剛剛扭過頭,整個人就定住了。
一切和他剛剛離開時似乎沒有任何區别,但卻好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黑暗似乎削減了一些。
溫簡言能夠勉強看到了周圍的空間。
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之外,四周密密床麻全部都是“影子”,它們摩肩接踵,一動不動,僵硬而挺直地站在原地,像是走到一半被強行止住了步伐一般。一張張慘白的面孔,空洞的眼珠,無一不象征着它們的身份。
鬼。
雨果仍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血泊積在身下,一動不動,死氣沉沉。
而在雨果身旁站着一個人。
或者說
神?
黑發金眼的男人站在一旁,符咒般詭誘的紋路在他蒼白冰冷的皮膚上蜿蜒,延伸到黑霧凝成的長袍之下,他面無表情地低垂着雙眼,注視着躺在自己腳邊瀕死的人類。
溫簡言∶“”
強烈的灼燒感從皮膚下方浮現。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受到了一絲詭異的危險。
似乎感受到了溫簡言的視線,對方緩緩擡起眼,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