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覆在了符咒之上。
青年渾身一震,下意識地彈起,像是一尾魚。
溫簡言忍不住弓起身,捉住對方的手腕,似乎想要阻止對方的下一步舉動。
巫燭任憑他捉着,并沒有掙脫的準備,他冰冷的手指落在符咒之上,若有若無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問。
“……”
溫簡言沉默了一瞬,有些不太确信地開口:“你的名字?”
“是的。”巫燭這次明顯笑了一下,“但不隻是如此。”
“它是規則。”
“我不是人類,不是生物,沒有所謂的個體區别,每個我都是我,是被唯一規則束縛的某種概念。”
他的話像是咒語。
簡單,清晰,但卻仿佛是某種不可說的,既定的事實。
“你被我納入了規則之中,成為了我的錨點。”
冰冷寬大的手掌握住他的後頸,摩挲着細軟的發。
像是覺察到了危險的來臨,溫簡言呼吸不由自主地微微加快。
忽而,頸側一痛。
對方的手指施力,似乎用指甲劃破了皮膚。
溫簡言咬下了即将出口的痛呼。
沒有視力,他能夠感受到,溫熱血液順着脖頸滑落時癢癢的感覺,以及……
舌尖像是冰冷的蛇,自下而上地攀附而來,一直舔到了傷口附近。
“你的身體裡有我的血。”
側腹之上,巫燭手下的力氣加重,隔着一層薄薄的,溫熱的皮膚,像是要和皮膚之下的符咒融為一體。
“你的身上有我的名字。”
“隻要你在身邊,我就是我。”
“或者用你的話來說……”
他頓了頓,似乎不太願意采用這樣的說法,但還是用溫簡言剛剛使用的詞語重複道:
“恢複記憶?”
信息量有點大,溫簡言感到自己的腦子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混沌中緩過神來,無法理解對方話語之中的含義,隻能僵在原地。
腦海中閃過昌盛大廈副本結束前的畫面。
滾熱的,岩漿般的金色血液灌入喉間,和他融為一體,将屬于異類的規則刻入他的骨血——
原來這就是巫燭這麼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