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早已熟知對手的謊話連篇,但是,他過于坦然的态度,卻令他們仍然不由得心生疑窦。雖然之前已經被騙過一次,但是,阿尼斯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動搖的神色。紳士顯然也同樣。
他冷着臉,從背包之中取出了什麼。
一個小小的木桶,裡面裝着不同顔色的簽子。
他搖晃着簽子,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很快,一根木簽從中落了出來。
紳士撿起木簽,在看清上面文字的瞬間,他的瞳孔一縮。
那是紅色的,猶如用粘稠鮮血寫成的字。大兇。
紳士飛快地将簽子裝回木桶,再次搖晃。
嘩啦啦。
第二根簽子掉了出來。
大兇。
一連三次,無一不是這個結果。
"……"
紳士捏着那根寫着“大兇”二字的木簽,手背上青筋迸發,他臉色發青,一字一頓的地問∶“你做了什麼?”這一次,他連敬語都沒有用。
毫無任何預兆的,雙方的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反轉,沒人能夠想到,黑方會這麼快失去自己的優勢地位。這一點簡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我做了什麼不重要,”溫簡言将問題的答案輕描淡寫,一帶而過,“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不緊不慢地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臉孔暴露在了燈光之下。
“一個新的協議。”“公平競争。”
“你解除對所有人的控制,徹底解除,并且保證不在這個副本之中再度使用,”溫簡言直直盯着對面,以一種冷淡的,甚至于中立的姿态說着,“而我,則保證在宴會進行到最後三分鐘前,不激活使用道具,如何”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可以随意搶奪”紳士眯起雙眼,問道。
"當然。"溫簡言說,"隻要你們能。"
雖然溫簡言也很想讓對方直接解除能力,但問題是……他手中的籌碼還不夠。
要知道,紳士和阿尼斯都在畫廊之中留下了自己的肖像畫,也就是說,有了額外的一條命,如果巫燭殺了他們,也不過是提前将他們送出副本罷了,并不能真正地殺死他們,至于他們的其他隊友……溫簡言很懷疑,這些人對紳士和阿尼斯來說,究竟價值幾何。大概率隻是用過就丢的工具罷了。
以他們的身份,在離開副本之後,有的是主播擠破腦袋也想要加入他們的隊伍。
萬一對方認為,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輸掉一條額外的命,不如也帶着他的隊友一起,魚死網破的話,即使是溫簡言身邊有巫燭這個的切也在漸漸漸漸漸漸漸消失了
溫簡言清楚,自己再一次被“鬼遮眼”了。
他擡頭向着跑在隊伍正前方黃毛看去――現在,隻能指望隊友引路了。
黃毛腳下未停,快速繞過前方的走廊拐角,鉚足了勁向前跑去。其他人一路緊随其後。
随着時間推移,空中的氣溫開始降低。
陰風從身後吹來,其中夾雜着隐隐的異香,森冷地像是能滲入骨頭縫裡,令人忍不住從心底裡開始打顫。緊接着,身後接連響起詭異的"吱呀"聲。
像是……房門被從内部推開了。溫簡言不由得頭皮一麻。
在現在這個時間段,雖然在主播之間是不允許發生沖突的,但是,卻并沒有限制鬼不許殺人。最糟糕的是,這本身就是阿尼斯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