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碧藍沒說話,但臉上的神情有了明顯的緩和,甚至帶了點笑紋。
陳默也罕見地笑了下:
“當然,就怕你不提。”
宴會前的時間過得飛快。
在指針指向一點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盛裝的酒店經理出現在了門外,他的臉上帶着同樣僵硬詭異的微笑,用那雙黑洞洞的眼窩注視着眼前的所有人。
這一次,他的手中沒有提燈:
“您都準備好了嗎?”
根據員工手冊上的信息,所有人都已經穿戴整齊。
身上穿着整齊筆挺的黑色西裝,臉上戴着慘白的,五官模糊的面具。
“跟我來吧。”
酒店經理笑着說。
溫簡言跟在他的身後,邁開步伐。
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鏡子中。
巫燭站在那裡注視着他,一雙金色的眼珠冰冷而燦爛。
他邁開步伐,跟了上來,捉住了溫簡言的手。
……可惜了。
溫簡言在面具下垂下眼,靜靜地想。
之前在衛生間的時候,本來該好好地質問這家夥一下的。
根據之前在之中巫燭的回答,隻要“錨點”,也就是自己在,他就會逐漸逐漸地向着本體靠攏。
這或許就能解釋,為什麼巫燭的碎片會對他如此“親昵”。
雖然溫簡言并不确定自己在巫燭的黑暗空間之中沉睡了多久,但是,按照這個邏輯反推回去的話,就算現在的這個巫燭是被再一次打碎之後的碎片,比起之前之中的那個要更加殘缺。
但是,即使如此,對方的記憶現在也該趨于完整了。
關于刀刃,關于殺戮,關于除了親近,欲望之外更多的,更冰冷的記憶。
之前的巫燭智力和記憶都是殘缺的,在本能的驅使下和他親親貼貼,溫簡言也能理解,并且也心懷鬼胎地放任對方這麼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記憶已經趨于本體化,這個“巫燭”卻仍然維持着現狀,不僅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甚至沒有試圖将自己的本體從銜尾蛇之中解救出來。
除了裝傻之外,溫簡言想不出更多解釋了。
隻可惜,之前在衛生間的時候,溫簡言被黃毛的一番話擾亂了心神,居然忘記将他戳穿了。
戴着銜尾蛇指環的手被對方冰冷的寬大手掌包繞,攏入其中。
“……”
溫簡言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有掙脫,任憑對方将手指插入自己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