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遠處原來聲響。
像是什麼東西滴落了下來。
滴答、滴答、滴答。
接二連三。
雨滴落在了酒店之上,在和那畸形血泥接觸的瞬間,下方的可怖肉物瞬間抽搐起來,像是尖叫一樣發出滋滋的聲響。
雨越下越大。
溫簡言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
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落了下去。
陷入了一場黑色的長夢。
一條無形的道路在荒蕪的原野上延伸。
這條路通向了人類世界之外,連接着詭異死寂的巨大墳場,甚至還有……墳地更深處的,更恐怖的世界。
那是即使是這條路都無法到達的禁忌之處。
冥冥中,似乎有什麼人在一遍遍默默念誦着,像是來自遠古的咒語,被重複了上千年,上萬年。
道路的盡頭,開始建立起了城鎮。
那城鎮不大,無論經曆了多少年都不會擴大,無論經曆了多少戰火,都不會消失——也無法消失。
它隻為了這條道路存在。
小鎮之中的居民一代代存活下去,雖然已經将自己的祖先全然遺忘,但卻仍然一代代流淌着相同的血脈,延續着相同的傳統。
每個死去的人都會留下一張畫像。
每一張畫像都是一道詛咒,每一位逝者都是一道枷鎖。
倘若沒有任何變故,它們會永永遠遠深藏于黑暗之中,永遠不會有見到太陽的一天。
滴答、滴答。
黑暗之中似乎傳來了雨水滴落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無聲地哭泣,淚水如同瓢潑大雨一樣墜落。
遠處傳來瘋狂的呓語。
“它從我的夢中而來……”
“死了……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都是我的錯……不能繼續了,不能能繼續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切都完了……一切……”
“不能給任何人……不能被任何人拿到……不能……”
“……這是一場噩夢,一場噩夢,一場噩夢……”
和記憶之中一樣的話語,但似乎……又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内容。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