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遠。
溫簡言想了想,單手撐在一旁,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隆起,手指叩住棺材的邊緣。
他邁入了棺材之内。
正下方,是對方沒有任何呼吸起伏的,大理石般冰冷的胸膛,上面刻着漆黑的符文,像是來自于不知名語言的詛咒。
他的頭發仍然是濕漉漉的,冰冷的雨水順着他的頭發垂下,落在對方的身體之上。
溫簡言無意間擡起眼,卻突然對上了一雙睜開的,金色的雙眼。
“!”
在那瞬間,他幾乎呼吸驟停,然後反射性地将刀藏至背後。
腹髋處的紋路燙的發疼。
沙沙,沙沙。
黑暗之中傳來摩擦的聲音。
巫燭單手叩住溫簡言的腰,緩緩地從棺材内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
“……”
溫簡言停頓在原地,背手握刀,渾身緊繃。
巫燭的視線下移,落在了溫簡言的手上。
他伸出手,将溫簡言的手捉了過來。
不是拿刀的那隻,而是另外一隻。
或許是因為異類的力氣本就比人類要大,也或許是溫簡言本就沒有怎麼抵抗,十分輕易地就被扯了過去。
那是一隻慘不忍睹的手,手指尖因為失血而呈現出一種半透明般的慘白,裹纏着傷口的紗布已經完全被血浸透,沒有半點白色。
巫燭一圈一圈地解開上面的紗布。
在最後一層紗布揭開的時候,溫簡言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抽離,但卻被固定在了遠處。
紗布被撕開,露出下方從一開始就沒有半點愈合迹象的,血肉外翻的傷口。
那是緊握黃銅刀,防止它落下時留下的。
巫燭将他的手牽引起來,金色的雙眼在黑暗之中閃閃發亮。
他維持着注視着溫簡言的姿态,探出猩紅的舌尖。
冰冷的舌尖落在滾燙的傷口之上,刺激得溫簡言眼前一黑,險些激烈地彈了起來。
但是,對方的手指像是鐵箍一樣,牢牢地控制着他的手腕。
巫燭慢條斯理地舔着他的傷口。
一下,一下,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疼痛似乎……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