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簡言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
面對着對方怨毒的眼神,
他卻顯得無動于衷,
甚至有幾分從容。
越過架在鼻梁上的薄薄鏡片,
淺色的眼珠裡透着霧般的笑意。
“在進入副本第一天,在宿舍樓下被搭話的人,
都被‘擴招’進了社團。”
那個沒有佩戴學生會袖章,但卻同屬副本npc的女學生,應該就是所謂的“社團負責人”了,所有在她那裡留下名字的人,當晚都會被“拜訪”。
而被“拜訪者”不會死,
而是會被以某種方式打上标記。
在第二天報課之時,其他的主播進入的是選修課程,
而他們則會被引導至“社團招新”的現場。
而他們身上的标記,正是“社團招新”的入場券。
任何沒有入場券的主播,即使在招新時來到了現場,
也無法進行,如果試圖強行闖入,就會像溫簡言他們先前目目睹的那名主播一樣,
直接被副本抹殺,煙消雲散,連一丁點的痕迹都留不下來。
“但我猜,能夠成功讓你們進入場地的标記,
是通行證,同時也是索命符。”
他能在“必須睡眠”的必修課上行動,也能在夜晚的宿舍樓中消失。
可是,同樣的,從第一天開始,他的臉色一天天變差,到現在,即使把他放進怪物堆中去,都很難找到什麼明顯的差别來,溫簡言甚至需要利用夢魇的契約機制,才能百分百确定他不是被替換進來的鬼,而是正經八百,如假包換的活人。
更别提,還有他曾經在遊泳池黑水裡見到過的、黃鼠狼的面孔了。
現在想來,被打上這種标記的人,已經是半隻腳跨進了棺材,但也絕不會毫無脫身可能。
“我們需要學分才能離開副本,顯然,社團那邊的規章制度和我們這邊的正常線路無關,否則的話,你也不至于會在必修課上消失。”
溫簡言将手中的徽章抛起又接住。
“應該是要做什麼任務。”
銀光閃閃的薄片在空中轉着圈,消失在青年白而修長的掌心之中。
“讓我再稍微大膽一點,跳脫一點來猜猜看,一枚徽章是一個人的命,攢夠數量才能通關。”
溫簡言說。
他仍舊是那副從容的,鎮靜的姿态,微微垂着一張因san值過低而蒼白的臉,俯視着對方那随着自己分析,一步步潰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