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此刻,溫簡言擡起眼來。
在昏暗蒼白的燈光下,他的眼眶充血通紅,眼珠裡的神色卻很冷靜,冷靜到令人發憷的程度。
他把手按在桌上幾張陰冷的白紙之上,緩緩道:
“回二樓。”
“發信息問問橘子糖在哪,如果她已經撤離了,就讓她不要再靠近行政樓了,但如果她還沒有離開,就讓她也帶人來二樓。”
但這一次,雨果卻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他上前一步,強硬地擡手捉住溫簡言的肩膀,神情冷肅,不容拒絕:“這次要聽我的了。”
溫簡言注視着他,冷靜地說:“……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進入行政樓所遇到的化解的一切危機,闖過的一切關卡,全部都會付諸東流,想要下一次再來,很隻能等到一周之後,在更高的難度下從頭開始。
“那又如何?”
雨果垂下眼,幾乎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據我的判斷,現在下樓活下去的難度幾乎為零。
比起你現在精神狀态所能做出的決定,我還是更相信我自己根據能力做出的判斷——至少這麼做能讓我們四個全部都活下去。”
他一手控制着溫簡言的肩膀,一邊向着其他兩人招招手,示意他們走上前來,似乎準備強制執行自己的決策。
不從正門離開,而是跳窗逃生。
溫簡言直直地盯着他,忽然冷笑一聲:
“真的嗎?你相信你的判斷?”
他緩緩上前一步,和狀态正佳的雨果比起來,他的臉色差的像是死人,蒼白,脆弱,像是一折就斷,但卻莫名顯得十分危險。
青年寸步不讓地注視着雨果,淺色的眼珠裡神色渙散,但卻硬撐着一點尖銳的神光,像是髑髅間亮起的鬼火。
溫和的假面被撕破,他罕見地露出森白的尖牙。
“包括興旺酒店?”
“……”
雨果瞳孔一縮。
“什——”
“你猜,是誰引你去了裱畫店?”溫簡言反手攥住對方的胳膊,冷笑道,“你猜,是誰讓你的血流進了畫像?是誰在那個副本救了你?”
“不是夢魇。”
“是我。”
“要想通關,就别相信你自己,”
溫簡言面無表情。
他顯得傲慢而冷酷,“去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