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黑暗、恐懼、絕望……當時每一分每一秒所感受到的清晰,都清清楚楚,一分不少地印在腦海之中,即使隻是稍微回憶一下,都好像會再次被丢回那一刻,令他掌心冒汗,汗毛倒豎。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san值系統的緣故,在他的san值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數值之前,那些本就不算清晰的畫面在腦海之中糊成一團,破碎的畫面和光怪陸離的幻覺混合在一起,令他無法辨清真實和虛假。
就像是一場噩夢。
在蘇醒之後,每一幀畫面都變得模糊,斷續,雖然還記得大緻的情節,但是,裡面其中的部分畫面卻被遺失在記憶的深處,越努力回憶,忘的就越多。
“我記得發生了什麼,也記得自己給出的每一個指令,但是……”
溫簡言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還原在記憶裡的時候,我隻記得‘有個可怕的東西準備對我們做些什麼很糟糕的事’,所以我們必須要采取什麼樣的行動,但至于那個東西是什麼樣子的,我已經記不清了。”
這正好涵蓋了,差不多從他離開思想品德課,到進入到行政樓之前的這一整段時間。
“正常。”
雨果這時開口道。
他咬着煙,一星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臉。
“你在低san時看到的畫面如果還能被清清楚楚地記住的話,那你現在的san值也就維持不住了。”
田野若有所思:“類似于自我保護機制?”
“差不多吧。”
橘子糖聳聳肩,對這個結果似乎并不意外。
她聳聳肩,顯得有些遺憾:“沒辦法,總得試一試嘛。”
畢竟,那個時候的溫簡言所看到的,一定是更接近于副本本質、而他們這些處于正常狀态下的人所無法看到的真實情景——倘若溫簡言還記得很清楚,那麼,這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方向肯定有所裨益,但隻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顯然,這個副本對此早已有所準備,甚至存在着對應的機制。
“好了,明天見!”
她揮揮手,蹦蹦跳跳地向着女寝跑去。
雲碧藍跟溫簡言點點頭,也很快跟了上去。
而剩下的幾個男性則走向了男寝。
男生宿舍樓下,胖胖的宿管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坐在桌子後,緊緊地盯着走進來的幾人。
溫簡言認出,這正是之前眼睜睜目送橘子糖闖入的那位。
“……”
這就尴尬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全區事安全區畢,還是有某些無形的規則約束,對方并沒有因此針對他們,隻是将沉重的冊子往前面一推,粗聲粗氣地說:
“登記。”
幾人對視一眼,按照上次的流程,熟練地進行了登記。
宿管拿着一大串沉重的鑰匙,向着樓上走去。
溫簡言注意到,雖然在樓外看不出來,但每個樓層的房間數量似乎減少了,所以,雖然在“第一學年”之中,已經死去了很多人,但是,在進入到“第二學年”之後,反而宿舍的入住率比先前提高了不少。
和上一次一樣,這次,他們幾人又分配到了不同的宿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