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的目光沉了沉,補全了溫簡言的話:
“規則不一樣。”
“對。”
溫簡言點頭。
雖然都是鏡像,但是,行政樓一樓的鏡面,和遊泳館内泳池的鏡面,并不共同同一套規則。
“所以我再想,”溫簡言的語速微微加快,呼吸似乎也變得有些不穩起來,“王妮的鏡像一開始是怎麼出來的?難道王妮本人在泳池邊蹲了一十分鐘照鏡子嗎?不。不會,你還記得李察有多畏懼喝學校裡的水嗎?”
望着眼前漆黑一片,詭異恐怖的池水,蘇成打了個寒噤:
“你的意思是,她下水了?”
溫簡言點點頭。
“還有,”溫簡言繼續說道,“剛剛雲碧藍救了我一次,将其中一具屍體甩到了泳池裡,但是,它卻并沒有爬出來。”
泳池的邊緣沒有水漬,也沒有腳印。
但屍體是殺不死的。
無論被以何種方式摧毀,都總能重新站起來,再一次向他們發動襲擊。
隻有這次,它消失了。
溫簡言扭過頭看向蘇成,眼底異彩閃爍:“——水下才是路。”
直播間:
“!!”
“我去……好像還真說得通啊。”
“你的意思是……”衛城忍不住看向面前漆黑的池水,整張臉都不由得扭曲了起來,“我們要下去???”
看到眼前這池水,強烈的抵觸感不由得從心底升起。
和潔癖無關,單純隻是人類對于危險的本能恐懼。
“你有百分之多少的把握?”
溫簡言看向他,聳聳肩,沒說話,隻是後退了一步,踩在了泳池的邊緣。
——百分之五十吧。
不高,但也不低了。一般來說,溫簡言是不會太過草率地做出決定的。
但問題是……快要沒時間了。
他身上徽章的副作用是一顆定時炸彈,每一次發作的時間間隔都比上次更短,這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更激進的選項。
“?”
看着溫簡言的動作,幾人的心中都不由得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隻見青年再次向後退了半步,下一秒,他整個人猶如飛鳥,輕飄飄地向後急墜而去。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