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我猜,是我們所經曆的電影的主人公——李察。”
他說的倒是言簡意赅,毫無歧義,但也正因如此,周圍的其他人都愣住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量砸的有些發暈。
什麼?李察?
是他們記憶中,電影《勇敢的李察》的主人公嗎?
雨果在第二學年選擇了電影鑒賞課程,并通關了《勇敢的李察》這一電影的最後一部分。
溫簡言雖然沒有參加過,但是,在食堂廚房内所經曆的幻境中,他和虛假的“雨果”曾經曆過閹割版本的最後一幕。
——李察和王妮在泳池邊接吻。
“總之,和我在最開始時猜想的一樣,電影鑒賞課中所鑒賞的“電影”,其内容并非随意選取,空穴來風,隻是某種為收割主播生命而存在的機制。”
溫簡言甩了甩半幹的腦袋,撲棱出一片濕漉漉的水霧。
他繼續說:“恰恰相反,哪裡每一部電影之中,都藏着和副本的源頭相關的一個側面。”
不過,想要将每一部電影都集齊的難度太大了,即便是溫簡言這樣的主播隊伍,四部中也不過隻經曆了兩部。
而這僅有的兩部之中,由于副本的代代更疊,所謂的“電影角色”又被一個又一個死于其中的主播取代,本就碎片抽象的情節,因死亡場景的插入而越發分崩離析,幾乎完全無法從中提取有效信息。
與其說是副本在為他們出難題,倒不如說……它本就不準備讓他們解出正确答案。
從規則上講,這是合理的。
畢竟,這本就和主線無關,即便不明白這些電影情節究竟代表着什麼,主播們也依舊能夠通關離開副本。
隻不過,副本還是低估了一個能将副本探索度推到百分之八十的主播。
當一個主播将副本探索度推到這個數值的時候,就相當于他已經集齊了絕大多數的拼圖,距離将一切徹底還原,大約隻差一點靈光乍現。
雲碧藍追問:“所以,你現在已經知道電影劇情和這個副本的關系了?”
“差不多吧,”
溫簡言點點頭,又搖搖頭。
“隻不過……它所關聯的并非這個副本的,而是它的。”
“即便在體育館着火當天,遊泳館都隻是新建成,卻并未向學生正式開放。”
就像之前打開門的大嬸所說的那樣,任何學生都不能進入。
“所以我猜,李察和王妮是偷溜進來的。”
溫簡言擡起眼,視線落在了遠處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我不知道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很顯然,在這一過程中,有什麼怪異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王妮的‘鏡像’入侵到了現實之中來,并且幾乎将王妮逼至瘋狂邊緣,”
溫簡言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慢慢說道,
“而李察也因此患上了對水的恐懼症,甚至因此而隻敢喝瓶裝水。”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一周。”
“我想,他們那段時間裡,應該是在十分努力地尋找着解決方法。”
即便沒有親眼目的,但他們依舊能夠想象到,在那段時間裡,這兩個人是多麼的恐懼、痛苦、折磨,他們所經曆的事情除了彼此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述,也不會有任何人會相信他們,所以,他們隻能在獨自煎熬,尋找着求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