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徽章副作用的發作間隔這是越來越短了啊。”
“對,強度越來越大了。”
正在這時,原本一動不動繞在溫簡言手腕上的黑暗忽然動了,冰冷柔軟如小蛇般的觸手順着青年的手腕攀上,繞過顫抖緊繃的肢體,無聲無息地在布料下穿梭着,越過小臂、肩膀、胸膛,最後停留在了心口處。
柔軟的黑暗貼着皮膚的弧度延展,冰冷地覆蓋住灼燙的熾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疼痛似乎奇迹般的減輕了。
溫簡言擡起被汗水浸濕的眼睫,卻發現,視線中的世界已經徹底颠倒。
他眨了眨眼,才終于遲緩地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跌倒在地。
……按照這個進度,最多再來兩次,他就要到極限了。
必須要盡快想解決辦法了。
溫簡言單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支起身子,顫抖地呼出一口氣。
他解開扣子,向着徽章的位置看去。
但在視線觸及自己的心口處時,溫簡言不由得一怔。
剛剛才昏沉中所感受到的緩解……居然不是幻覺?
他垂眸沉思半晌,不動聲色地将扣子重新系了起來,在經過時,不着痕迹地将蜷縮在自己心口處的黑暗觸手向下一扯。
似乎感受到了将自己往下扯去的力道,那觸手反而貼得更緊了,原本光滑冰冷的表面浮出了小小的顆粒狀凸起,死死的吮住了那片皮膚,在被拉動的時候正好——
“……呃!”
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叫從喉間溢出,又在下一秒被牙齒重新咬住,硬生生地重新咽了下去。
直播間:
“?這次的副作用延續時間這麼長嗎?”
“嗯……主播還在疼嗎?但聲音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
溫簡言陰沉着臉,将紐扣一顆一顆重新系上,一直扣到了最上方。
原本失去血色的臉上不知何時帶上了幾分病态的紅。
他媽的。
雖然知道巫燭既然敢把自己黑暗的一部分留下來讓他帶走,應該是有不會被夢魇覺察的自信在的,即便偶爾暴露在直播的鏡頭中也不會引起注意——但這并不代表溫簡言願意在衆目睽睽之下,解開襯衫和它搏鬥,把這玩意兒從它本不應該在的地方硬扯下來。
丢不丢臉是其次,因觀衆的不尋常反應而被夢魇盯上就糟了。
所以,即便溫簡言再恨得咬牙切齒,也隻能暫時任憑它去了。
幸虧在他挪開手之後,它也不再動了,而是一動不動地貼在他的皮膚上,乖巧得像是某種挂飾,不去注意的話幾乎很容易被遺忘。
溫簡言面無表情地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