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咬的也太重了。
不過,即便溫簡言氣得想殺個巫燭出出氣,也知道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
他維持着眼睛低垂的狀态,在不看着那“生物”的狀态下,猛地一旋身,向着一旁的建築物後避去。
很快,溫簡言的脊背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身後不遠處,黏膩蠕動的聲音仍在持續着,一點點地向着遠處移動,直到最後再也聽不到了。
随着聲音消失,溫簡言身體裡緊繃的那條弦這才松了下來,他膝蓋一軟,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
走了……
溫簡言把汗濕的額頭抵在手背上,顫抖着長出一口氣。
剛剛實在是太險了,他着實沒想到自己會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和如此恐怖的東西狹路相逢……更沒想到居然會以此為契機将第一學年時發生的事情回想起來。
溫簡言向着右上角掃去一眼。
——san值隻剩不到10點。
但詭異的是,平常他的san值下降到這個程度,他已經被幻覺和幻聽折磨到幾乎無法行動了,可這一次,溫簡言卻除了頭暈了一點之外,沒有什麼其他太大的反應。
溫簡言抹了把臉,晃了晃腦袋。
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要知道,san值的副作用不會毫無緣由地變小……這或許說明了他現在和副本的同化程度很深,甚至深到san值系統都失效的程度了。
而這和徽章的副作用估計也同樣拖不了關系。
而剛剛那“生物”沒有攻擊他,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
溫簡言撐着牆壁,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
他擡頭看了眼面前黑紅色的天空,做了個深呼吸。
不過,倒也不是沒什麼好消息。
首先,是多出來的這袋墳土——雖然還暫時沒有什麼具體的用處,但墳土的恐怖程度溫簡言還是略知一二的,備着以防不時之需總是好事。
其次,是被打翻的那罐液體——溫簡言雖然不知道學生會收集它是來做什麼,但隻要是副本想收集的,打斷就肯定沒錯。
當然,最後還有一點——
溫簡言掀起領口,往下掃了一眼。
胸口處,血紅色的徽章印記越發深沉,原本盤踞在上方的黑色觸手已經被硬生生地扯下來了,離開了它本不該在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觸手為了牢牢貼在上面的緣故,下方本該是淺色膚肉此刻已經被嘬得充血發紅,軟綿綿地腫脹了起來,胸側的皮膚上深深印着一個紅豔豔的牙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過分顯眼。
溫簡言咬緊牙齒。
他面無表情地松開手,衣領回落。
襯衫掩住了被腫起來的位置,那一小塊皮膚被粗糙的布料摩得又熱又癢,活動起來的時候更是難捱。
之前被觸手覆蓋的時候還不覺得,但現在即便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也無法将其完全忽視。
溫簡言神情陰郁,惡狠狠地收緊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