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片死寂,隻能聽到自己微微紊亂的心跳和呼吸,除此以外,什麼都聽不到。
溫簡言的身體繃緊了。
“砰!”一瞬間,所有的燈光一齊大亮。
随着黑暗消失,溫簡言看清了身邊的一切,他駭然一驚,脊背上猛地出了一層冷汗。
剛剛還空無一物的教室,此刻已經被人偶填滿。
它們一個挨着一個,直挺挺地站在舞蹈室内,令偌大的教室顯得滿滿當當,木質的四肢和頭顱平滑如初,看着毫無生氣。
下一秒,喇叭裡傳來失真的聲音: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人偶動了起來。
明明這次的考核内容是交誼舞,但它們卻并沒有兩兩成對,而是虛空懸起手臂,像是環抱着一個無形的舞伴一樣。
“……”
溫簡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猶豫了一下,選擇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隻人偶,走上前去,站進了對方面前的空隙中。
“!”
溫簡言一個激靈。
——是木偶冰冷的木質手掌搭上了他的腰。
這是要領舞??
溫簡言當然會跳交誼舞。
這種社交場上的小把戲,他簡直再熟悉不過。
他向來擅長于踩着優雅的步伐,娴熟地配合着舞伴的舞步,在紳士地保持着一定舒适距離的同時,引導對方跟上自己的動作。
但說實話,他跳女步……
還是第一次。
尤其還是和這種散發着陰冷氣息的人偶一起跳。
“……”
溫簡言強忍着逃跑的沖動,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右手擡起,緩緩搭在了人偶的肩膀上。
另一隻手則是握住了人偶懸空的手掌。
掌心下,是堅硬的木頭軀體,冷冰冰的,給人一種奇怪的不适感。
在他做好姿勢的瞬間,像是在肯定他的行為似的,剛剛還空無一物的鏡面上,出現了記憶中的刺眼血字:
在優美的樂聲從喇叭中傳來,其中夾雜着沙沙的顆粒感,莫名顯得有些陰冷詭異。
随着音樂充滿整間教室,一隻隻人偶緩緩地跳起舞來。
一二三、一二三。
伴随着音樂,人偶的腳向前,向後,每一步都恰好踩在音樂的節拍上,所有的動作标準劃一,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溫簡言雖然從未跳過女步,但交誼舞說實話就是那麼回事,如果僅僅是步伐調轉的話,自然難不倒他那顆聰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