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自己并不知情。
畢竟,對于當時的他而言,自己新獲得的袖章已經溶解,而舊的袖章卻也并未出現任何變化,看上去好像一切都沒發生改變。
但是,有東西确實改變了。
在那之後,為了逃避和學生會的正面沖突,救下和他一起離開行政樓的阿豹等人,溫簡言戴上了舊的袖章。
而在當晚,脫衣睡覺之時,溫簡言卻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到了一層厚重的,深深的環狀紅痕,就像是皮下的血管破裂,鮮血洇出,形成一個新的袖章一樣。
可是,以往佩戴袖章,卻并未出現這種情況。
溫簡言當時十分疑惑。
直到剛剛,溫簡言看到了從自己襯衫下洇出顔色和形狀的社團社長徽章……
如此相似。
都是從皮膚下沁出痕迹,再一點點加深,最終形成不痛不癢的傷痕。
就像是某種标記一樣。
就在這一顆,溫簡言才終于将先前發生的所有事、所有細微瑣碎的線索都聯系串連到了一起。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實際上已經通過了考核。
隻不過,由于他自己還不知道這點,所以始終沒有“正式報道”。該如何正式報道呢?
答案很簡單。
隻需要佩戴袖章的時間足夠長,直到自己從皮膚下也生長出一副袖章來,就可以了。
于是,在剛剛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溫簡言選擇了放手一搏。
直播間内,觀衆們已經開始回去重新扒所有和學生會相關的錄屏去了,處于上帝視角的他們,此刻也終于後知後覺地拼湊出了事件的原貌。
“等一下等一下,我cpu都給幹燒了,所以……主播在馬上就要正式成為社團社長的時候,戴上了學生會的袖章,完成了考核的最後一步,但是因為社團社長和學生會的地位是沖突的,所以雖然他兩者的條件都滿足了,但卻并不能加入任何一方,對麼?”
“對……前面猜的一點沒錯。”
“更關鍵的是,他雖然兩個方向都沒徹底異化完全,但在副本規則下,他仍然有名義上的二者特權。”
“……”
“……”
“我草!我草!他媽的,還能這麼卡bug的???”
溫簡言擡起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甚至還借着旁邊模糊的玻璃門照了照,頗為自得。
即使變成了屍體的樣子,自己看上去還是很帥氣嘛。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向着自己的背後看去。
一樓大廳一片死寂。
無論是社團成員,還是追下來的學生會,已經一動不動好一會兒了。
它們站在遠離,僵硬地注視着不遠處的……
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