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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言雖然又一次拒絕了白雪的邀約,但靠白雪賺回來的籌碼他還真沒客氣,全部一枚不落地都裝到了口袋裡。
他找了個吧台坐下,随便摸出一枚籌碼丢給侍者——賭場内部的飲品是免費的,這籌碼算是小費。
“随便上點什麼。”
他的臉頰發紅,眼睑半垂,眼珠霧蒙蒙的:“别帶酒精。”
侍者接過籌碼,在吧台後轉過身。
溫簡言低下頭,打開自己的直播界面。
他的直播時長不過二個多小時,但是,二個公開任務和五個私密任務也已經全部完成了,接下來隻要随随便便再播上個一個多小時,他今天的真人秀直播任務就完美結束了。
總體而言……
挺簡單的。
他關閉直播界面,懶洋洋地靠在吧台邊緣,一邊等待着自己的飲品,一邊漫不經心地端詳着整個賭場。
主播們在這個為他們搭建的場所内肆意狂歡,構築成一派狂熱景象。
“……”
忽然,溫簡言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忽然微微直起身。
他皺起眉頭,臉上雖然還帶着醉意,但眼底的神色卻漸漸冷了下來。
是錯覺嗎?
不。
好像不是。
溫簡言跳下椅子,視線在一個個賭桌旁徘徊,針對性地落在在每個人的臉上,像是在搜尋着什麼,呼吸微微變得急促起來。
他知道賭場裡的氛圍應該是什麼樣。
他更清楚賭場裡的人會是什麼樣。
一小部分的人在狂喜歡呼,一小部分的人在汗流浃背,而絕大部分的人臉上是謹慎、猶豫、專注、甚至是恐懼。
這是最正常的情況。
因為在賭場内,徹頭徹尾的赢家、和徹頭徹尾的輸家占比都不高,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正在進行時”——有的正在赢錢,有的正在輸錢。
但是,無論是那種情況……
光從概率學上來說,莊家永遠是最後的勝利者。
溫簡言加快腳步,視線在一個又一個的賭桌前掃過,雖然酒勁漸漸爬升,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尖銳明亮。
而現在,放眼望去,幾乎每個人都在赢。
心髒在胸腔内咚咚狂跳,溫簡言的後背滲出一層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
是的,都在赢。
确實有一少部分的人在輸錢,但是,絕大多數的人臉上都挂着隻有赢過錢的人才會有的神情——狂熱的、像是被魇住一樣,神情興奮,聲音高亢,額頭上滲出熱汗,臉孔充血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