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應付完了爸媽。
我坐在房間等小芹。
她的鏡頭對着我,發現我在哭。
隻是我忍住不發出聲音。
她一下子跑過來:「姐,不哭了好不好?」
我忍不住,突然抱着她:「你說,親自送走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感覺嗎?我害怕他們受不了。」
我哭了一小會兒,想到自己還有事要做。
「我請你來我家,也是想請你用鏡頭記錄一下。」我從包裡掏出了幾張銀行卡。
「就當是玩個小遊戲吧,這些年賺的錢在這些卡裡,我會藏在家裡的各處。」
「你告訴我爸媽,如果他們難受了,就和我一起玩玩這找東西的遊戲。」
我和她躺在一張床上。
我還說了很多事,有些瑣碎。
也不知道說全了沒有,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我資助的一些學生,我會委托朋友繼續資助。
「我建了一個希望小學,可惜剛剛砌磚頭,我答應校長要去剪彩,隻能說句對不起了。
「我之前那部戲,好多人罵我胖了。其實是我生病浮腫了。對不起啊。
「我爸在我小時候,就拖着我學騎自行車,剛蹬上兩步就一松手,我一頭就鑽到了樹叢裡,掉了顆牙,我媽在窗口看着不停大罵。所以我有假牙。
「剛入行,我演戲演不好被導演罵,我就一直哭。
「我對外說我喜歡藍色,其實我最喜歡粉色。我怕大家覺得土,從小就謊稱自己喜歡藍色。說得多了我自己都習慣了。
「照片我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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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是黑白的,笑得也挺燦爛的,回頭我發給你,遺像就用這張吧。
「其實挺不孝的,我唯一能留給他們的,隻有銀行卡而已。」
這一段的視頻,顫抖得厲害。
第二天,我和小芹都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