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晗微微一愣,想起前世也是這天,傅景珵将沈喬帶進了傅府。
她連忙趕到前廳,一眼便看見了直挺挺跪在傅母面前的傅景珵。
男人那俊美的側臉依舊是熟悉的清冷模樣,隻是現在微帶一點怒,像是往水墨畫裡滴了一團墨,分外打眼。
此刻,坐在堂上的傅母正苦口婆心地勸着傅景珵:“知晗雖木讷了點,但三年下來,晨昏請安一日未曾空過,八字也和咱家和,你說說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休妻另娶?”
傅景珵語氣冷漠地開口。
“沈氏是木讷也好,賢惠也罷,都與我無關。我不愛她,所以才要休她。”
沈知晗呼吸一頓。
傅景珵從西點軍校留學歸來,對她這類沒出過國的“舊時代”女性向來看不上。
成親這三年,除了在床上,兩人一天甚至說不上十句話。
沈知晗垂下眼,畢恭畢敬地朝傅母問好:“母親,我回來了。”
傅母餘怒未消,見了沈知晗後問出的話也似乎帶着怒氣:“你母親的喪事辦好了?”
此話一出,跪着的傅景珵一頓,擡頭看向沈知晗問道:“你母親去世了?怎麼沒和我說。”
沈知晗平靜地看向他:“那日我找了你三次,都被你拒了。”
傅景珵眉頭一蹙,不說話了。
傅母随手拿過桌邊的茶盞便欲砸向傅景珵,可到了空中,又舍不得,幹脆砸向沈知晗的方向。
茶盞碎片滑過沈知晗的臉龐,瞬間便劃出一條血痕。
沈知晗立即跪在地上,她懂傅母想要她說什麼,便順從地說道:“少帥可是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我,現在都不作數了嗎?”
傅景珵沉默了片刻,便說:“我們結的是舊式婚禮,我不認。”
沈知晗一愣,心口處好像被雙手猛地掐住。
半響才從喉間擠出第二句話:“可我們已做了三年夫妻……”
“夠了!”
傅景珵赫然從地上站起,不耐地俯視着沈知晗道。
“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封建的女人。我追求的是自由戀愛,像你這樣的人,怕是連自由二字都不會寫吧!”
說完,傅景珵轉身就走,隻留給沈知晗一個冷漠至極的背影。
沈知晗怔怔地望着傅景珵,手心被攥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