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庸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言不慚道:“不才,區區正是在下。”
艹,白五爺終于忍不住直接飛走,他就不應該同情黎知常,也對,嘴巴這麼毒的人,怎麼也該“禍害遺千年”才是。
“少爺,你這把人氣走了,咱們回東京,誰給咱們當護衛啊?”南星暗戳戳地奪回自己長随的職位,并且還給人安了個護衛的頭銜,可以說是非常雞賊了。
黎望卻訝異轉頭:“誰說我們要回東京?”
“不回去嗎?”
“回自然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況且咱們确實是來看葉大夫的,可這葉大夫非此葉大夫。”黎望說完,看看日頭已經完全升起來了,便指向前方道,“這鄭州城咱們也是頭一遭來,不妨逛一逛,看看有什麼稀罕物什。”
鄭州城很大,遠比東京城大很多,且因為距離京城近,這裡的商貿也很發達,街上随處可見商賈富流,不乏還有勳貴王孫,并不比陪都南京差多少。
黎望脾胃弱,吃不得街邊小攤,實在饞得忍不住,便買了嘗一小口,剩下的全進了南星和兩個護衛的肚子,一條街還沒逛完呢,南星就快撐的受不住了。
“少爺,别買了,再吃肚皮就要脹破了。”
南星喊完,兩個護衛也是齊齊點頭,雖然他們武夫飯量大,可也不是這麼個吃法啊。
“那你覺得是方才的蟹黃兜子好吃,還是這三絲素餡的水煎角子好吃?”
南星捂住嘴巴,感覺一開口他喉嚨口的水煎角子就要跳出來了。
黎望:……
“自然是蟹黃兜子好吃。”
黎望扭頭,便見到了熟悉的紅衣男子,可不就是那禦貓展護衛嘛。
“這位公子,請恕在下冒昧,方才見公子于鶴雲堂問診,不知可否問公子幾個問題?”展昭從鶴雲堂碰壁出來,原本是想尋一尋那白衣人,卻是白衣人遍尋不見,隻見這一身素錦輕裘的富貴公子。
若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以黎望的性格,多半是會拒絕的。但對方是白五爺想踩一頭的禦貓展昭,黎望自然滿口答應:“自然可以,小生也走得累了,不妨去風雲樓一坐?”
展昭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
這與人相交,當然是從互訴姓名開始的。
“卻原來閣下便是大名鼎鼎的南俠展昭,失敬失敬。”
“黎兄不必這般客氣,你師兄柳青于我曾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你我還有這般的緣分。”展昭會說話起來,恐怕江湖上沒一個人會讨厭他,“聽聞黎兄一手藥膳厲害非常,今日一見黎兄風采,必是傳聞不虛。”
聽聽,白玉堂你快來聽聽,你輸在哪裡還不明顯嗎!
“那小生也就不客氣了,展兄有什麼想問的,直說便是。”
展昭也沒想到江湖會這麼小,他随便一攔,竟攔住了白面判官柳青的師弟,倒是從前有些耳聞,如今一見,竟這般年輕文弱,少不得放輕了聲音道:“也沒什麼,隻是想問問黎兄對鶴雲堂葉大夫的評價。”
“什麼樣的評價?”
“什麼樣的評價都可以。”
本着公平起見,黎望将告訴白五爺的消息也告訴了展昭,反正也沒多少,不費多少唇舌。
展昭聽罷,細細思索片刻,剛要拱手道謝,卻聽得一樓大堂忽然傳來了哄鬧聲,他側頭一看,竟見一胡髯大漢在為難一七八歲的小孩子。
他當即一根筷子丢過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大漢就吃痛松手,旁邊的小二忙上前将孩子護在身後,且對大漢止不住的道歉。
可那大漢卻是個得理不饒人的,隻罵罵咧咧道:“老子上你這風雲樓來,是來消費的,不是被個小孩當馬戲看的,怎的,你們自己的錯處,難不成就這般輕輕揭過了?還有方才是哪個不長眼的,給老子滾出來!”
展昭正欲張口,卻被旁邊的黎望搶了先:“多大個人了,竟跟個孩子計較,他是訛你錢财還是打你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