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順勢接茬:“小人行徑,又如何能與五爺相提并論呢。”
怎麼說呢,白玉堂聽完瞬間就舒坦了,他心想這禦貓說話還怪好聽的,于是順手還給人倒了杯茶:“再說兩句,五爺愛聽。”
展昭&黎望:……怎跟個二大傻子似的。
“你愛聽你自個兒聽去,這房間你可得照價賠償給店家,天色已晚,我要去吃飯了,二位要一起嗎?”黎望站起來攏了攏外袍道。
白玉堂當即追問:“你下廚嗎?”
展昭聞言,眼神也有些期待地轉過來。
兩人一人着白,一人着紅,都是各有千秋的美男子,這天底下甚少有人能拒絕這樣的兩人,但黎望顯然不是一般人,隻聽得他道:“不下,今天破屋頂,不宜下廚。”
“……啧,你的借口永遠比正事多。”
“我一個病弱兒,能有什麼正事,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五爺這一番架打完,确實也有些餓了,故而他拉上展昭,徑直去了南星定好的包廂蹭飯。
因黎望身體不好,脾胃自然也不像尋常人那般健壯,故而吃食都比較清淡,桌上的主食是比較容易消化的小米粥,湯是炖了許久的玉竹老鴨湯,并兩道時蔬配清炒,隻一道河鮮瞅着像人吃的東西。
五爺看了一圈,便覺沒胃口,他這人吃飯确實挑剔,看了一眼便拉鈴叫來小二,沒一會兒,小二就上了一桌子好菜,反正算上南星和兩個護衛也是吃不完的。
“浪費。”
“五爺我有錢!”
展昭:……兩個幼稚鬼。
不過開席之後,展昭就沒了吐槽的心,主要是這道玉竹老鴨湯竟出乎意料得鮮美,這溫湯入喉,竟有種五髒六腑都被輕輕撫平的柔順之感。
“這湯……”
五爺見此也忍不住喝了一口,其實他這人是不太愛吃鴨子的,老覺得鴨子長得醜還有股鴨騷氣,即便料理得好,也隻愛吃濃油赤醬的,這等清淡的寡湯,他從前是碰都不碰的。
今日一喝,他竟發現自己錯怪了鴨子。
原來做得好的鴨湯,竟有股甘甜入醴的味道,配着爽脆的玉竹,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這風雲樓的廚子,有點東西啊。”
南星卻笑道:“這可不是風雲樓的手藝,這配湯的方子是我們少爺早就準備好的,今日知道少爺要出門,我特意讓人一早炖着的,這湯潤陰清肺,因加了沙參,還能滋補身體呢。”
展昭已經一碗湯下肚了,如此隻覺通體舒暢,便贊道:“黎兄的藥膳江湖聞名,如今一品,果然名不虛傳。”
五爺卻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你一認識他就讓下人煲湯,怎麼認識我的時候,不見你煲湯啊?”
黎望當即回了一句過去:“你怎知道南星沒煲,還不是你五爺視而不見,若不是展兄先喝,你會伸手舀湯嗎?你怕不是連看一眼都覺得這鴨肉長得醜吧。”
被句句命中的五爺隻覺得這世界已經沒愛了。
于是他将湯飲盡,又迅速給自己舀了一碗,才岔開話題道:“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同你們計較。今日五爺心情好,便與你們說說我今日的收獲。”
展昭卻很訝異:“什麼收獲?”
白玉堂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他根本沒告訴展昭自己在查章洛案的冤假,故此便道:“實不相瞞,這次我們前來鄭州府,是為了找葉青士老先生求醫,隻是老先生還未到,卻聽聞鶴雲堂卷入了一樁殺人官司,便想打探打探清楚。”
展昭表示自己一個字都不會信,但他還是給出了一個體面的态度:“哦,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黎望的錯覺,他總覺得展昭這态度,活似哄小孩兒一樣,哎,這年頭開封府公務員還挺多才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