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9頁)

  展昭卻瞧出了黎望态度不善,剛要出面調停兩句,就被白五爺一把拉住,随後也就失了開口的時機,隻能聽黎兄開口:“不必等到他日,我呢不缺錢也不缺人幫忙,更不是江湖人,今日你家這仆人上門來請,态度惡劣不說,還想強用武力,若非我這位朋友武力出衆,恐怕還抵擋不得。”

  “我的要求很簡單,素聞裴少莊主殺人不眨眼,我這人呢,天生受不得半點氣,這金錢承諾就不必了,我隻需——”黎望伸手指向後頭站着的馬雄,“裴少莊主出手殺了他,這藥錢就算是付了。”

  展昭一聽,就忍不住皺眉:“黎兄,你——”

  “我敬黎公子是個正人君子,黎公子為何如此咄咄逼人?”裴慕文的語氣,已經不善起來了,可見他身處上位太久,根本不懂得如何“平易近人”。

  黎望多會陰陽怪氣的人啊,當即就站到五爺身邊開腔:“咄咄逼人嗎?不過就是個仆人而已,裴少莊主今日不也因為氣憤,随手殺了兩個丁家仆人嗎?”

  “這丁家好歹也是尚書府,尚書府的仆人你随手就殺了,怎麼你裴家莊的仆人,就比别家的高貴嗎?”

  艹,這黎知常的嘴巴可真是太會說話了,這要是借來跟人吵架,哪還有吵不赢的啊。

  裴慕文臉色瞬間難看:“黎公子是來替那丁家叫屈的嗎?那丁繼武縱馬驅趕玉奴,以至玉奴失足墜落山崖,他丁家如此家教,我沒殺了他,已是便宜。”

  “丁家與我有何幹系,少莊主這般顧左右而言他,可是不願意殺了此人?”

  馬雄跟在他身邊多年,裴慕文自然不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還請黎公子換個要求,不知黎公子是否記得,當初你師父金頭太歲甘豹能夠成功金盆洗手、歸隐山林……”

  黎望卻很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用提醒,這事兒我剛好知道,可這事同我問你要藥膳錢,有半個銅闆的關系嗎?”

  裴慕文被怼得啞口無言。

  “再說了,此事是裴老莊主于我師父的恩情,就算是要報恩,那也是向老莊主報恩,你有什麼臉面竟敢提我師父的事情?”道德綁架?什麼玩意兒啊。

  馬雄卻聽得氣憤,當即站出來道:“小的對公子無禮,是小的錯了,但你不許侮辱我家公子的名聲,否則天下第一莊不會放過你的。”

  白玉堂一聽,當即嗆聲回去:“你們天下第一莊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就這麼喜歡施恩圖報嗎?對展昭是,對那侍衛張龍也是,對黎知常還是這套,就沒有一點新花樣嗎?還是說你們裴家莊,就是靠着别人報恩壯大的?”

  “住口!”裴慕文怒斥一聲,随後轉頭看向展昭,“展兄,你就這麼任由你這些新朋友胡言亂語嗎?”

  展昭卡在中間,當真是哪邊都不敢勸,黎望見他兩難,當即十分“貼心”地開口:“此事,又與展昭有何關系?難不成他與我們交朋友,還要管我們開口說什麼嗎?少莊主這不是在強人所難嘛。”

  黎望話鋒一轉,當即犀利起來:“素聞裴少莊主是個英雄人物,如今竟連殺個亂了規矩的仆人都不願意,可見不大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看來今日這藥膳錢,黎某是問錯人要了。”

  “既是如此,等石姑娘醒來,黎某與她要便是。”

  黎望說完,擡步就要離開,可事情一關聯到石玉奴,裴慕文的理智瞬間就被沖翻,他當即一個縱躍攔住了黎知常的去路:“不,此事與她無關,若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必與你黎家不死不休。”

  天下第一莊勢力巨大,與朝臣和勳貴都有來往,且在武林中如定海神針一般,可惜啊,恐怕這些很快就要成為過去式了,有這樣一位掌舵者,破敗恐怕隻是時間問題。傳聞初代莊主裴英不受功勳、避走江湖、低調行事,才遺澤後代。

  可如今這位新任莊主行事可半點兒不講究低調,這出口張口全是天下第一莊,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可這恩情總被人提起,即便是光明磊落如展昭,恐怕心中也會有疙瘩,隻是展昭為人仁厚,不會在意而已。

  “裴少莊主,石姑娘一屆柔弱女子,你覺得我會對她做什麼?小生好歹出身書香門第,受正統儒家教育,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去欺負一弱女子嗎?你是信不過我黎家的名聲,還是信不過我甘師父教人的能力?”

  黎望緩了口氣,才繼續道:“方才激你殺了這仆人,不過是想試探一番裴少莊主罷了。”

  白五爺聞言猛回頭:咋地,黎知常你居然慫了?!

  裴慕文聽罷此言,也覺得這黎知常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他剛要順着說上兩句,卻聽得此人竟又開口,說的卻跟前頭的話沒有任何關系,卻直戳他的心肺。

  “裴少莊主,你可知道為何這石姑娘對你的示好避而又避嗎?”

  裴慕文當然知道,玉奴是覺得他們兩人門第相差太大,又有寡婦這個身份擋着,他父親和母親俱是不同意,她不想他在中間為難,才會甘願離開。

  一切,都是為了他啊。

  黎望見裴慕文一臉感動悲戚的模樣,當即夠了勾唇:“看來裴少莊主并不知道,一個時時身處湍流會被沖走的人,如果拒絕一根浮木,那隻能證明這根浮木并不是她所求的那根浮木。”

  作者有話要說:  黎汪汪:簡單點,人姑娘不喜歡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