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鵬見這兩人皆是一身錦衣,當即得意地點點頭:“不錯,看來你是縣裡富戶家來賀禮的,小子,你得罪了我,小心以後給你家排頭吃,不過嘛,隻要你——”說着,做了個碾手指的動作。
白玉堂一見,登時笑了,正準備說話呢,卻聽得黎知常開口道:“可憐見的,竟輕輕一撞,把腦子撞壞了,明日小生可得請葉老先生來診治一番,這年紀輕輕腦子就不好,以後可怎麼辦啊。”
白玉堂:不愧是你這四個字,五爺已經說累了。
“你——”劉天鵬登時氣急,他當然也聽出這人在嘲諷他,當即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我……”
展昭卻在此時提劍而來,見三人擋在拐角處,忍不住發問:“黎兄,出什麼事了嗎?”
黎望卻不看展昭,隻看向這所謂的劉天鵬:“小心你什麼?”
劉天鵬就算再傻,也能看出這三人關系親近,而這展昭不僅是包公面前的紅人,更是四品帶刀侍衛,此人與展昭交好,又怎會怕他一個縣令家的女婿,登時就臉色難看地離開了。
“他怎麼你們了?”
白玉堂聞言攤了攤手,道:“沒怎麼,方才姓黎的把人撞了,這人屁事沒有卻要訛錢,這品性應該是假的那個劉天鵬吧?”
“哎,那我同五爺的看法剛好相反。”黎望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轉頭問展昭,“方才那個,是後來的劉天鵬,還是先來的劉天鵬?”
“是後來的那個,黎兄是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劉天鵬?”展昭心中一動,隻道。
“怎麼可能?就這麼個混東西,竟是官親?”五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黎望看兩人神色,忽而道:“五爺你不會又強迫展兄同你賭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吧?”
白玉堂梗着頭否認道:“五爺是這種人嗎?”
“不是嗎?否則以五爺你的性格,怎麼會突然好奇問我如何判斷兩人真假,還非要小生去拜見包大人,難道不是為了拖小生下水嗎?”
白玉堂:……有一個太了解自己的朋友,真的不大好。
三人轉到飯廳吃飯,随便對付了一頓,五爺到底沒憋住,隻問:“黎知常,你怎麼會覺得那個人是真的劉天鵬?你還沒見過先頭來的那個劉天鵬呢。”
“見沒見過,并不妨礙我下這個判斷。”黎望拿出兩個杯盞置于桌上,“左邊的是先來的,右邊的是後來的,方才黃大人問詢兩人時,是先問左還是右?”
“右。”
“沒錯,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黃縣令本身就偏向先來的那個人,所以他當然會先問後來的那個,畢竟如果後來的這個劉天鵬答不上來,那就證明先來的是真的劉天鵬。”
白玉堂一想也明白這個道理:“那他二人都說得對,你又憑何判斷?”
“可是五爺你不覺得左邊這個回答的過于滴水不漏了嗎?”黎望晃了晃左邊的杯盞,道,“就像是對右邊這位劉天鵬回答的補充說明。”
“那有些人天生記性就是比較好,記得比較清楚也未可知。”
對于記憶力,黎望覺得自己是有話語權的:“小生不才,雖稱不上過目不忘,但書讀兩遍絕對能記住九成以上,如果有人乍然問我幼年之事,我自然可以答得上來。但劉天鵬如果真有這般能耐,如今早該有功名在身了吧?”
白玉堂覺得自己快被說服了。
“不過這确實不能證明兩人是真是假,隻能說是我的推測。”黎望放下手中的兩個杯子,又道,“可這些瑣碎往事,兩人都能答出來,真的劉天鵬有記憶當然知道,可假的又從何而知嗎?”
“那必是有人相幫。”展昭忽道。
“不錯,黃縣令問的東西,除了他和真的劉天鵬知道外,應該還有一個人也知道。”黎望說完,看向五爺,“包大人恐怕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才會托詞說累了,其實是給黃縣令解決問題的時間。”
白玉堂一訝,顯然他也想到了:“是……黃家小姐嗎?”
展昭立刻道:“噤聲,事關女兒家名節,還請五爺莫要言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