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8頁)

  “所以,你就真跑去調查新科進士了?”

  瓊林宴結束後,便是新科進士绶官,一甲是保送進翰林院,其他的進士需要再考一次庶吉士,不過有些不準備入翰林院的,則是等吏部的通知。

  黎錞作為狀元,便是六品的翰林侍講,但在走馬上任之前,他得先回蜀中祭祖告知先輩,黎望倒是想跟着一同回去,不過被親爹給摁住了。

  今日送别大哥後,反正國子監請了假,他就應展昭的邀請來茶樓吃茶了,卻沒想到展昭竟然說了這麼一件事。

  “恩,同名同姓時常有之,可同名同姓還同鄉還都是舉子,黎兄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這麼一說,倒是還挺巧合的,黎望對展昭的調查結果也有了幾分興趣:“所以,他們倆的身份有問題嗎?”

  展昭搖了搖頭:“沒有,我找人特意查過,永州祁陽縣确實有兩個叫周勤的舉子。”

  “那筆迹呢?”

  “我去夜探過貢院,沒有問題。”

  種種迹象都表明周勤并沒有任何問題,可展昭總覺得不妥:“如果能找到另一個周勤,那就好了。”

  黎望喝了口茶,好奇道:“以你的本事,都沒找到人嗎?”

  “沒有,我托人在城中各大客棧會館找過,俱都沒有周勤的入住記錄。”

  “那個進士周勤也沒有嗎?”黎望訝異道。

  “沒有,不過據傳他家境貧寒,住不起城中的客店,故而借宿在城外的樵夫家中。”展昭顯然打聽了非常多的消息,隻是都很合理,一切好似都在證明他确實多想了。

  “樵夫?這麼清貧啊,那還挺勵志的。”黎望打了個哈欠道,“不過這是雪中送炭之舉,這位周勤中了進士後,必定好生感謝這位樵夫。”

  展昭卻忽然一訝:“沒有,他到如今,都沒有出過城。”

  “那估計是在準備翰林院的庶吉士考試,進士嘛,大多在意這個,他出身貧寒,估計更想抓住上升的機會。”

  黎望說完,見展昭仍舊心存疑慮,便道:“你還是懷疑他的身份?”

  展昭也覺得自己這份懷疑毫無根據,可他這心裡就是覺得别扭,朋友面前他自然沒必要掩飾,便點了點頭道:“恩,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老刑警”的直覺啊,黎望倒是對這周勤有些好奇了。

  “那你就繼續查,他既然說入京後借宿在城外的樵夫家中,那必定是京郊,否則來回外城根本趕不上考試,你花些功夫找找那樵夫,說不定就能解了心中的疑窦。”黎望說完,又道,“或許你還不放心,幹脆就派人去永州祁陽縣調查一番。”

  “有道理,我會先去京郊探一探。”

  展昭一向行事風風火火,很快就出城查人去了,黎望等到針灸的時間,就去了葉府。

  誰知道葉老先生臨時出診去了,倒是在葉府看到了新科探花郎。

  “探花郎這是怎麼了,遇上難事了?”

  晏崇讓是特意在葉府等黎知常的:“知常,我想請你幫忙分析一下。”

  黎望戰術性後仰:“分析什麼?”

  于是,黎某人又再度聽了一遍關于兩個周勤考科舉、傻傻分不清的事情,不過相較于展昭的調查詳實,晏崇讓是真正接觸過兩個周勤的人,而且他找到了一個有出入的地方。

  “什麼?你說考會試當日,隻有一個周勤參加了考試,另一個缺考了?”黎望驚得差點跳了起來,這麼重要的消息,沒道理展昭查不到啊。

  晏崇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直接來葉府堵人了:“貢院有個監考的考官,是我父親的門生,今日他來拜訪我父親,言辭間談起這次的考試,忽然就說起這次考試有兩個考生不僅同名同姓還同鄉,原本考官們還想見一見這兩個有緣分的考生,卻沒想到其中一個根本沒來考試。”

  “其實當時這事我跟展護衛也提了,我倆看到名單知道有兩個周勤,便一葉障目以為他們都參加了考試,隻是一個落榜,一個上榜,根本沒想過其中一個缺考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