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懂父親這話的意思。”
黎爹擺了擺手,一臉兒大不由爹的表情:“行了行了,誰不知道今日你帶着葉老先生去了開封府給包拯診病,怎麼樣,無大礙吧?”
“沒有,包公他隻是思慮過重,有些頭疼。”黎望選擇據實相告。
“他這一病,你是不是跑那什麼春院查案去了?”黎爹說完,卻沒等兒子回答,隻繼續道,“這案子牽扯到兩個朝廷命官,你查到了什麼,能告訴你的老父親我嗎?”
……就很直接。
這顯然是他不說真話,就不放他走的意思。
黎望斟酌一番,便道:“其實兒子也沒查到多少,這些人做得很幹淨,從誣陷展昭下獄到目擊者證詞,都沒有破綻,如果不是相信展昭的人品,他已經是鐵闆釘釘的紅花殺手了。”
“你覺得他不是?”
黎望當即點頭道:“他當然不是,爹難道相信外頭的那些流言嗎?”
黎爹平靜道:“為何不信?朝中已有許多人信了。”
“我覺得爹你不是這種不會思考的官員。”黎望悄悄給親爹戴了頂高帽,這才繼續道,“舉凡朝中官員,包公鐵面無私,不知道與多少人起過沖突,而要論最針鋒相對的,該是當朝龐太師,若展昭當真一心維護包公,最先動手的,合該是龐太師才對。”
高侍郎雖然敢于直谏,還參過包公一本,但算哪塊小餅幹啊,值得展昭铤而走險去殺人。
“至于那名捕鐵振飛,他雖薄有名氣,卻仍屬于‘捕快’之列,捕快在本朝乃為賤業,漫說是他,便是他的後代都不能參加應試,展昭四品侍衛,何故與他置氣!”
……沒錯,朝堂之上确實有官員認為包公應盡快處決展昭,以肅不正之風,但真正的聰明人早就看明白,這是一出針對開封府的“仙人跳”。
黎爹同樣也明白,相信包拯也心有所覺,隻是……沒有證據。
“你倒是比某些屍位素餐的官員看得明白些。”說到這個,黎爹還是比較欣慰的,“所以,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抓小飛的事,估計也隐瞞不住,黎望索性就坦白了:“我說了爹你可不要打我,我方才隐瞞身份,陪公孫先生去惜春院抓了個人回來。”
黎爹:“……什麼樣的人?”
“一個熱衷裝傻坑害親姐不孝父母的武功高手。”
妙啊,黎爹迅速掏出藏在身後的藤條,當頭就打了過去:“你個臭小子,居然敢去花樓,還敢跟人動手,你幾斤幾兩啊?老子今日就要打斷你的腿!”
“爹你說過不打我的!”
“老子沒說過!”
然後就是一出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場景,黎母看了要沉默,黎晴看了直拍手,而黎望雖然沒挨打,但是……身心俱疲。
乃至第二日,五爺來翻他的牆,黎望都一副恹恹的模樣。
“怎麼了,是破案沒頭緒嗎?這麼一副喪氣模樣。”白玉堂走到桌邊滿飲一杯茶,才興緻勃勃道,“沒事兒,五爺這裡有新的線索,你絕對想不到那老鸨背後是什麼人!”
“什麼人?你蹲到了?”黎望來了興緻。
五爺老神在在道:“嗐,說起這個,這群人還挺雞賊,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查到的?”
簡單點,炫耀的方式簡單點。
“如何?”
“你肯定猜不到!”白玉堂眉飛色舞地說道,“那日你帶着那傻子走後,那老鸨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一日夜都沒出來,我便覺得蹊跷。但我生怕暴露行蹤,便沒有入内查探,今日一早,她急匆匆出房,與白如夢閑話了一番,語氣間很有些威逼利誘的意思,那白如夢與她争執一番,似乎是有什麼把柄在老鸨手上,最後不得不屈服,跟着古長玉去了她的房中。”
“哦,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