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隔兩日又是休沐日,黎望大清早正躲懶呢,就被五爺從書房裡挖了出來。
“幹嘛呢,擾人清夢啊!”
五爺逡巡了人一遍,當即道:“太陽都升得老高了,你怎麼還穿得如此随便?今日可是休沐,聽說不少王孫貴族都跑城外狩獵去了,你怎麼不去?”
話音剛落下,白玉堂就對上了黎知常奇怪的視線。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奇道:“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想看看五爺你是不是被換了芯子,倘若你是真的錦毛鼠白玉堂,陷空島赫赫有名的白五爺,便絕不會說剛才那一番話。”黎望這麼說着,眼神裡也适時充斥起了疑惑和不解。
好家夥,這貨一天不埋汰他,恐怕是渾身都難受吧。
白玉堂幹脆就直接開口了:“五爺我呢,明人不說暗話,包大人想請你幫個忙。”
包公又請他幫忙?黎望下意識聯想到了自家老頭子新入手的加強版藤條,好家夥,他出門前得給撅了再走。
“什麼忙?”
“試探一下那胡侍郎的獨子,胡天倫。”
黎望一聽就明白了,顯然包公也更懷疑是胡府人作案,畢竟更夫老趙不敢開腔,那必定是怕得罪權貴,胡府自然也在其中。
“怎麼,你猶豫了?”
黎望搖頭,但又點了點頭:“五爺你知道,京城的纨绔子弟,最讨厭什麼人嗎?”
“什麼人?你這樣的?”那确實是挺讨人厭的。
“對,我這樣的。”黎望居然痛快地點了點頭,随後又加了句,“我這樣出身書香門第,又有功名在身,剛剛還升入了國子監甲班讀書,風流倜傥、英姿勃發的少年郎。”
……好家夥,這小詞兒還一套一套的。
白玉堂看了一眼朋友,這臉皮眼見是愈發厚了:“請停止你自吹自擂的行為。”
但怎麼說呢,黎知常說得确實有那麼幾分道理,把胡天倫和黎知常擱一塊,那前者完全能被後者玩得團團轉,簡直沒法比。
“不過,你什麼時候升的甲班?前幾日不還在乙班嗎?”
說起這個,黎望就苦起了臉,顯然也不欲多提,隻道:“就這次小考後升的。”
相處這麼久,五爺還是很了解這位朋友的,當即就道:“我怎麼聽着,像是有故事可以聽啊?”
“聽什麼聽!你不是來帶我去城郊跑馬的嗎,還不走着!”黎望把人往外一推,換了身騎馬裝,又去馬棚挑了匹溫順的白馬,才去前頭找五爺彙合。
五爺一見這溫吞的白馬,雖然黎知常的樣貌配白馬,确實是俊秀郎君,但:“你就騎這?你這,也就比矮腳馬好上一些吧?黎知常,你行不行啊,好歹也是武林高手,沒的跌份啊!”
黎望卻提溜着馬鞭,悠悠然地拉着白馬往前走,等走到五爺旁邊,才停下道:“我一個病秧子,會騎馬已經能叫多才多藝、堅韌不拔了,半點兒不跌份的。”
……今天這貨是自吹自擂上瘾了吧?!
但再去換馬時間有些不大夠,而且五爺迅速就被另一個理由說服了。
“再說,我騎這馬跑在五爺身邊,豈非襯得五爺你愈發豐神俊朗、馬術高超!”
白玉堂這人,慣來是不喜歡别人拍他馬屁的,而且很多時候多數人也隻會拍在馬蹄上,但如果說這話的是他朋友,那就另當别論了,特别是此話還出自黎知常之口的時候。
“你今天,莫不是吃的桂花糖藕,不僅誇自己那麼甜,居然還會誇五爺我了?”
黎望:……果然五爺,就不該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