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凡是認識展兄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嫉惡如仇、善惡分明之人,如果狄青當真通敵叛國,展兄你會有如何反應?”
展昭便道:“自是厭惡此人,必得将之繩之於法不可。”
“便是如此,你為欽差,邊關若有人意動,必不可能繞過你,展兄不妨試着打入,看看邊關是否真有人身懷二心。”
展昭低呼道:“你這話,是說邊關有人通敵?”
黎望搖頭,換了個說法道:“不是我說,是狄将軍離京前就心有懷疑。”
展昭眼神暗了暗,才道:“我明白了,還請黎兄放心。”
黎望見對方神色嚴肅,一副要上戰場的模樣,當即擺了擺手笑着道:“哦對了,如果展兄你見到五爺,替我給他帶句話。”
“什麼話?”
“就說小生黎知常,在京中恭等五爺大駕光臨。”
……好家夥,五爺你就自求多福吧。
展昭心裡同情了五爺一刹那,随即翻身上馬,縱馬西去了。
黎望看着展昭遠去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這才折返馬車準備回城,哎,這京中的盛夏可真是比江南還要炎熱,再這麼熱下去,他都有些不大想出門了。
“少爺是不是覺得熱了?可要南星替你打扇子?”南星跟在少爺身邊,最是知道少爺苦夏,往常在江南,這會兒少爺都會住到水榭裡去,隻是如今在京中讀書,黎府沒這個條件,否則早該換院子住了。
黎望将衣袖拉高一些,然後擺手道:“無妨,去葉府吧,今日還要藥浴,莫要遲了。”
盛夏一到,黎望的第二階段藥浴就開始了,今日已是開始藥浴的第三天了。
黎望到了葉府,熟門熟路地進到放置藥浴桶的房間,等溫度升到适宜,他便脫了衣衫坐了進去,說實話是有些疼的,但所幸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
“诶,别動!要紮針了!”
黎望:“……沒要動,葉大夫您也不用每次都這麼說。”
“誰讓你有前科呢,怎麼的,最近開封府沒有案子,所以你閑極無聊了?”
葉大夫讓藥童幫他把袖子束起來,還沒紮針的功夫,倒是願意跟某位年輕病患聊一聊。
“沒有,最近功課緊,哪有時間關心他人疾苦,畢竟小生關心他們,誰又來關心小生的疾苦呢。”黎望作出一副綠茶模樣,當真是惟妙惟肖呢。
葉大夫可不信這小子的鬼話,畢竟滿汴京城,帶着眼鏡找,也找不出比黎知常主意更鬼的年輕郎君了:“行了,少賣慘,老夫的針可不會少紮一根。”
“……那可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因為又開始紮針藥浴,黎某人再度被迫忌口,如此折騰一番,自然就沒了回家進小廚房鼓搗的興緻,再說狄青的案子還沒結,反正據他家老頭子說,這個月督察院的業績量又創新高,每一個禦史都超額完成了自己的KPI,堪稱各個勞模。
至于他爹,反正最近府中的胖大海急劇減少,可見賣力程度了。
以至于最近晚間,他和黎晴都非常開心,畢竟老爹罵人的精力也實在有限,這發揮到了朝堂上,可不就沒有教子的力氣了。
黎晴見此,立刻當起了孝子,端端地給老爹盛了一碗三鮮蔬菜湯:“爹,多喝湯,潤潤嗓子。”
就這?吃素?當他兔子呢?
黎江平看都不看蔬菜湯一眼,眼神都落在桌上那道紅燒兔肉上了,這味道他可打從進門就聞見了,說不定還是大兒子的手藝呢。
“爹想吃肉啊,來,吃個兔頭。”黎晴當即會意道。